讲机:“要是找到了你们要找的人,可以用这个联系我。” “多谢。”谈聆认真道了谢,也跟着挤过巨石,和许礼商直奔郁家的墓地。 “小听!” “晚晚!” 两人还在不懈地喊着,终于走到郁父郁母的墓碑前,谈聆率先看见一只埋在泥里的绣花鞋。 那是郁听的鞋。 谈聆几步上前捡起来,紧紧抓在手里。 许礼商脸色一沉:“她们——” “找人。”谈聆沉声打断他的话,转身大步走向远处。 碎石后,树枝下,堆积的泥层里,甚至是深不见底的山沟。 除了这只绣花鞋,再没有任何踪迹。 谈聆抓着绣花鞋的手攥得死紧,微微颤抖着,手背青筋凸起,指关节也泛了白。 他一直在作深呼吸,竭力压着心里的慌乱,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那点期冀也险些保不住。 两人将这片墓区仔仔细细找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石梯汇合。 视线交汇过后,都从其中读出了无果。 许礼商焦急地左右踱步:“会不会是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谈聆看了他一眼:“姜老板给你发的消息怎么说的?” 许礼商直接拿出手机来给他看。 简短的两条,中间间隔了几分钟。 晚晚:【山体滑坡了,快报警】 晚晚:【我们下不去,就近躲一下】 谈聆紧紧盯着“就近”那两个字,脑子里飞快回忆着这块区域的地形。 可没等他想到什么,脚下忽然开始细微地颤动起来,地面上的小水洼里也出现了层层叠叠的涟漪。 谈聆脸色一变,跟许礼商对视一眼,转身往左右两侧的更远处跑。 这次不是石梯这边,而是山侧。 两人躲远了些,亲眼见着远处裸.露的山脉在雨水的冲刷下松陷,缓缓沉入了山谷。 谈聆抿着唇没说话,只是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凉。 等山体停歇,两人继续开始找人。 那只对讲机应该是通用的,里面时不时传出来救援队那边的声音。他们听见那边有人汇报,说这边救了几个,那边救了几个。 但这其中,并没有郁听和姜应晚。 不知第几次从郁父郁母的墓碑前经过,谈聆驻足,默默看向那张灰白的照片,半晌后,近乎虔诚地闭上了眼。 他没有开口,只是在心底祈求。 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小听好好的。 或许是老天真的听到了他的心声,又或许,是郁父郁母在天有灵—— 谈聆睁开眼时,远处的一棵树上忽然掉下来一截树枝,砸在泥里,没有半点声响。 他几乎下意识看向那棵树,继而抬眼往上,是裙摆与裤脚交错,是另一只绣花鞋。 谈聆差点喜极而泣。 “……许礼商!” * 靠救援队的帮助,树上的郁听和姜应晚被接了下来。 好消息是人找到了。 坏消息是没一个清醒的。 姜应晚还好说,额头滚烫,烧晕了。 郁听的体温却是正常的。 救援队一时没办法确定昏迷原因,只能让人展开担架,先把人送去医院。 只是他们这边还没来得及动作,旁边一直沉默的谈聆已经把人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脚步不停地下了山。许礼商紧随其后。 这次山体滑坡引起了社会各界的重点关注,被困近百人,山底停了八辆救护车,医生护士正在给伤者做简单处理。 谈聆和许礼商抱着人下来时,早已驻守在此的记者立即把摄像头对准了他们。 有几个甚至跃跃欲试地想朝他们递麦,被许礼商一记冰冷的目光扫视回去。 谈聆更不会给他们机会,将怀里的人遮得严严实实,快步上了一辆救护车。 车子很快开了出去,医生娴熟地给郁听做了一些基本检查,又问了谈聆几个问题,神色凝重地说初步判断是休克,但具体的还得去医院抢救了才知道。 谈聆垂着眼低低地嗯了一声,目光自始至终都没从郁听身上离开过。 救护车呼啸着驶进医院,一早有医生护士候在了急救部门口。 见他们来,便立即冲上来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