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渊讽刺:“皇兄倒惯会体恤下臣。” “你!” “好了,你二人吵什么!”皇帝不耐烦地打断,“渊儿既有此意,阿逢,你便陪他耍一耍!” 皇帝开口,宴逢莫敢不从。 二人双手持弓,并肩站在校场中。 二皇子与宴小将军比试!消息如水一般迅速散开,靶场周围很快聚集一堆禁军。 燕琳琅好奇地探看,皇帝见她感兴趣,又见场中少年英姿勃发,心念一动:“琳琅,你觉得阿逢如何?” 燕琳琅明媚的笑容滞在脸上,转而娇羞地偏过头,“父皇,您别打趣琳琅,快看比试!” 皇帝果然没再说什么,只是转动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若有所思。 场中二人各执十箭,燕凌渊已然射出五箭,根根正中靶心,周围一片叫好。 宴逢紧随其后,弓弓拉满,少年胳膊肌肉微胀,抬指间箭矢飞射,发出尖锐的破空声,众人满怀期待看过去,却见箭靶上空无一物。 怎么会?难道脱靶了?这可是宴小将军啊! 随即有人惊呼,只因宴逢单手捂肩满目痛色,额头绷出青筋,大颗大颗汗水滚落。 所幸太医随行,很快将宴逢伤口处理好,又细细叮嘱一番。 皇帝亲眼见到宴逢肩头伤口,转头拿起军棍作势要打死燕凌渊:“混账东西,非要与阿逢比试,阿逢若出了意外,你便拎着脑袋去将军府赔罪!” 众人纷纷挺身而出拦住皇帝,燕琳琅侍候着喝了两杯茶水才压下火气,只对燕凌渊怒吼道:“滚!” 眼见燕凌渊屁滚尿流的离开,皇帝对宴逢安抚道:“你这孩子,身上重伤怎不早说?若出了意外我如何跟你爹交代?!” 内侍来报有大臣求见,皇帝又交代几句,带着一儿一女浩浩荡荡的离开。 燕凌云担忧地看他一眼,最终跟着皇帝一同远去。 宴逢穿好衣衫,静坐片刻,果然有个小太监悄悄走近,塞来一个白玉瓶:“宴小将军,这是殿下特意命奴才送来,还叮嘱您要日日涂抹,伤才好得快!” 宴逢苍白着脸,“多谢大皇子,改日我再登门拜谢。” 出了校场大门,宴逢熟门熟路的走在出宫的小道上,白玉瓶被他塞进怀中,若不是皇宫内院人多眼杂,他才不会接这东西,凭白脏了手。 小恩小惠收买人心,燕凌云惯用的手段罢了。 然而刚出宫门,拐角处,燕承佑的小厮向他招手,低声道:“小将军,宋姑娘出事了!” * 昏暗的房间内,天青色的纱帐占据模糊视线,眼皮重逾千斤试图拉她重入混沌。 宋珉努力睁开眼,她记得她和佩玉出了皇宫,在回别院的路上发生意外。 然后她便失去意识。 一道人影背着她坐在床前,墨发垂肩,清瘦如竹,隐约可见俊逸侧颜,颇有些眼熟。 “醒了?” 那人侧过头,如玉的指节轻弯,轻挑地抚过她的眉眼,带着透骨的冰凉。 脑海陡然清醒,四肢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宋珉奋力仰头避开他的触碰,思绪在此刻飞速运转,最终化为一团乱麻。 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在张清逸面前露出半分马脚,无论是佛经、公主、还是重生,否则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当下收拾好心情,强自镇定:“你,你怎么在这?” 掀起纱帐,张清逸彻底看清她眼中的慌乱不安与警惕,心脏重重一跳,苏醒着的她比昏迷时更令人心悸。嗓音中藏了两分哑:“这里是我的别院,姑娘反倒问我为何身在此处?” 宋珉压低嗓音,“我怎么会在你的别院?” “姑娘孤身一人在小巷中昏迷,在下恰巧路过,不知姑娘家住何方,便将你带了回来。” 他说的话,宋珉半个字不信,却不得不装作相信。身上渐渐有些力气,宋珉撑着胳膊坐起:“多谢公子搭救,若有来世,必定结草衔环相报!” 说着就要穿上绣鞋,向外走。 今世恩来世报,听出她话中意思,张清逸忍不住低笑,见她要走,也不留她,只站起身稍稍让开位置。 宋珉得了空,头也不回地推开门。 没一会风风火火跑回房,后背靠在门板上喘息,十几个彪形大汉拎着刀堵在门口,刀尖滴血,吓得她扭头就跑。 张清逸好整以暇地品茶,“听闻姑娘今日入宫,不知与公主说了些什么?” 来了!宋珉仍旧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