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拾说：“负一层还有几间堆放杂物的仓库，我们从底下往上搜。”

重复单调的搜查工作消耗了褚拾大半精力，她已经不想开口说话了，用点头的动作回应蒋平山。

通向负一层的门落了锁，房东一边为两人开门，一边打听搜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蒋平山敷衍了两句，又给褚拾打了手势，表示分开行动。

男左女右，各自持枪排查。

负一层明显很久没人进来过了，杂物堆成的小山七倒八歪，灰尘厚得能呛死人，蜘蛛网随处可见。一派萧条凋敝的景象中，任何一丝异常都会格外惹眼。

——脚印，边缘清晰，没被半点灰尘覆盖。

有人藏在这里！

褚拾的手不自觉探到腰间，五指搭在枪托上，缓步朝脚印所指的方向靠近。她能听见尽头仓库内的碎碎念，犹如梦中呓语般重复诵读着，比复读机还要持之以恒。

“您是黑暗的化身，丰饶的起始。”

“诞生于宇宙的源头，堕入深渊的云雾，孕育万物的至高母神。”

“我愿献出我的血肉，我的心脏，我的灵魂。”

“请告诉我……请告诉我……”

也不知道是这种诡异的祈祷真的有效，还是她搜寻了一天实在太累了，褚拾竟感觉到头疼。针扎般细密的刺痛，全怼在太阳穴上。

褚拾想掏枪直接冲进去把祈祷者击毙，可她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四肢像是打了石膏完全固化，连手指都完全绷紧。

此时。

一道犹如石油般粘腻浓厚的黑色物体，从门缝下渗透到了她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