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大皇子陈定夷快四十了,年岁不符,而二皇子陈定南在外领兵,排除法一算,很简单。 知道是陈定川后,她心中反而松懈下来。 原书中,最大赢家的就是这位出身平平的三皇子,端方君子大好青年,用人格魅力征服朝野,眼下他正编书修史,顺便搞搞科举。 正与卖包子大爷的说法重合。 回想起陈定川将自己赶下马车的语气,嗯……似乎并没有那么端方。 不过李时居无暇顾及那么多,既然系统任务是要她入学国子监,往后少不了要跟这位殿下打交道。 跟紧未来的一把手,早日当上他的左膀右臂,平步青云,顺便把老爹和老哥给弄出来,才是迈向人生巅峰的坦途啊! 前方一阵沸腾,街上锣鼓喧天。 原来是报喜官从礼部衙门而出,骑着高头大马,高举贡院旗子,出发前往各府各会馆报喜。 天时凉快,李时居担心再遇上锦衣卫,步履飞快地赶回侯爵府,好在大门紧闭,看来昨晚她的夜探并没有打草惊蛇。 云氏正揪心地在花厅里踱来踱去。 “娘,孩儿什么都没打听到,”李时居走进来,朝云氏摇了摇头,“北镇抚司安排许多人手,似乎都在找寻哥哥的踪迹。” 云氏六神无主地叹了口气,然后眼尖地发现了女儿手上还未来得及藏起的伤疤。 “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云氏从博古架里取了药,很心疼地拉着她在桌边坐下。 李时居看着母亲担忧的侧脸,感受到润物无声的暖意,眼眶微微发烫。 武德侯府从来不是重男轻女的那种家庭,对女儿的关心并不比儿子少,除了不能加官进爵,李慎和云氏这些年已把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都给李时居了。 只是云氏向来体弱,因此现在家道中落,偌大的担子,竟要少女用稚嫩的双肩扛起。 “娘,吃点东西吧。”上好药,李时居移开目光,从怀中将油纸包好尚且温热的肉包子拿出来,“怪女儿没用,昨夜没能将粥给爹送去。” “不怪你,你爹若知道你这份心,一定很欣慰。”云氏拍了拍她肩头,把案桌上的一本账册翻开,“这是赵管家连夜理出来的,我寻思着,咱们李家也是个正派人家,就算落魄,也得把该交割的交割了。” 侯爵府里的仆人,大多是家生奴才,属于主子的私有财产,双方之间并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 一旦李慎被定罪,他们多半会被官府卖掉。 赵管家那样经验丰富的大概还能寻个类似的活计,可小丫头老婆子们,要么流落烟花巷,要么只能去出卖体力。 李时居想了想,点头称是,“府中上下,从管家到丫鬟小厮,谁不是尽心尽力、极少惹是生非的?我想咱们不如给他们脱了奴籍,出去也能寻个好营生……” 她话没说完,就听见外头“扑通”几声,李时居推门一看,竟是赵管家带着六七个家丁仆从,齐齐跪倒在地。 “你们……这是做什么!”云氏扶着桌子站起身来。 “我做了这么多年奴才,只有武德侯府从不刁难苛待,如今正当难处,夫人小姐却愿意为我们寻一条生路,这等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赵管家八尺大汉,此刻激动地泪流满面,“但是我们商量过了,就算小姐为我们脱了奴籍,我……我也不走,我相信老爷是被诬告的,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要守好夫人小姐,静候老爷和公子归来!” 后面众人跟着磕头说是,李时居看见,这里面还有跟着云氏嫁入侯府的周嬷嬷,厨房的柳大娘,以及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枫叶和荻花。 “你们都起来,”云氏和李时居对看一眼,上去扶人,“就算你们愿意留下,侯府也支不起月银了……” “我们不要钱!”赵管家朗声道,“大伙儿商量过,这些年跟着府里吃香喝辣,手上多少都有积蓄,府里不像从前人来客往,我们有了空闲,还可以出去挣钱呢!” 周嬷嬷嘴一扁,“夫人,您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我就跟着您了……” 枫叶和荻花也一脸忧伤地看着李时居,“小姐,我们不想走——” 李时居朝她们俩笑了笑。 如果她要去考科举,府里能有人照顾云氏,自然可以解了她的后顾之忧。 ——不过当前面临的主要矛盾还是没钱。 云氏让大家进了花厅,赵管家盯着桌上的账簿,有点唏嘘。 “昨儿锦衣卫来,我没保护好家里的物件,如今剩下的不足昔日四分之一……” “咱们势单力薄,哪能抵得过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