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爷早已无颜待在这个院子,呵斥燕羽回去抄书思过后,便寻找理由告退了。 燕夫人也急急忙忙追出去,出了院子抓住燕老爷的手想要解释,还没开口便被燕老爷用力一扬,直接带倒在地。 “你教的好儿女!”燕老爷咬牙愤愤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是燕老爷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不给燕夫人面子,燕夫人眼眶通红,指甲紧紧攥入皮肉里,眼底满是愤恨:“燕笙这小贱蹄子,什么时候攀上了国公府这根高枝!” “夫人息怒,反正她脸都毁成那样了,即便现在走运,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身旁的侍女凑近,压低声音说,“毕竟议亲这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都是您说了算。” 听了侍女的宽慰,燕夫人心中倒是痛快了几分,面上浮起阴狠之色,冷笑道:“这倒是,看她那副面貌,我瞧了都恶心想吐,哪户好人家愿意娶她?还得是我这个娘‘好好’给她挑选才是。” …… 燕笙从门槛处回头望来,再次行礼:“燕笙谢过福公子出言维护,舍弟顽劣,见笑了。敢问公子驾临燕府,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我受魏大少爷和郡主所托,来探望燕三小姐。对了,燕三小姐可收到了太后的赏赐?”魏禧抿了一口燕笙屋中新上的茶,入口酸苦干涩,与魏浥尘院中的茶半斤八两,完全的下下品…… 一颗老母亲的心寻思着,下次假借魏浥尘的名义给燕笙送点好的,再假借燕笙的名义给魏浥尘送点,这可是由老母亲促成的双向奔赴啊! “昨日宫中来人宣赏,已经收下了,只是不知……为何说是我救了郡主和魏公子,那天明明是郡主救了我。”轻声细语的回答,燕笙抬眸观察福公子,试图寻到答案。 “郡主说你救了,那便是救了,之后旁人问起,也只有这个答案。” “燕笙知晓,不知郡主和魏公子可有大碍?”燕笙心思灵慧,当然知道这是郡主在袒护自己,但她想问的其实是更深层的郡主这么做的缘由,但看福公子的态度和回答,明显是不会告诉自己。 “死不了。咳,我是说,会好起来的,他俩你不用担心。倒是你,昨日御医开的药有好好吃吗?” “御医?昨日的大夫竟是郡主请来的吗?”燕笙有些错愕。 “啊……当然不是,那也是魏浥尘的嘱托。”魏禧不会放过任何在女主面前帮魏浥尘刷好感的机会,“你记得按时吃药,好好调理身子。另外魏浥尘还托我把这个给你送来。” 侍女将一个盖着深蓝色格子布的小篮子递给燕笙。 “这是……”燕笙轻轻掀开一个角,却在得见黑暗中蠕动的东西时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侍女银烛也尖叫起来:“虫!” “这是药,不咬人,”魏禧平静地将手伸进了篮子,然后完好无损地抽出来在她们面前晃了晃,“你可知你入京之后为何容貌凋残至此?” 燕笙眼中神色变了又变,但她自然不会将心中猜想告诉外人,只道:“大夫说此恶疾或许是中毒所致。” “差不多吧,你被人下蛊了,这种蛊名为‘东施’,会一步步让人变得丑陋不堪,若调理不善,心中郁燥之气浮甚,甚至会危及生命。”魏禧看见燕笙没被遮挡住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颜色变深,心中已经在抱紧女儿哭了,但面上还是得装“我和你不熟,反倒是魏浥尘很关心你”的样子。 女主的另一名侍女金霜闻言慌道:“什么?!危及生命,那些大夫可没说这个,福公子我家小姐还有救吗?” 相比银烛这个隐藏二五仔,金霜倒是忠心,只是不太机灵,所以虽然已经说过了这篮子就是救命的,但魏禧还是客气地又和她解释了一遍:“当然,篮子里就是,是魏浥尘给你家小姐求得的,以蛊化蛊。将其存放于阴凉处,服用时,以明火烧之,得到余烬后,兑晨露冲泡,五日服用一只,不出一月便可恢复。这段期间,记得要保持心态平和,少有怨怼,蛊毒才不至于要命。” “谢过魏公子、福公子的好意,此恩情燕笙定会报答。”燕笙说话的过程中,抬眸认真分辨着这位福公子的表情,试图找出一丝嘲讽和阴谋来,却只寻得一片真诚,她看到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干净澄澈,是难得的善意,甚至还有自己许久未见过的关切? 福公子,他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样。燕笙心想。 “嗯。不过,我今日来这还有一件事,想请燕小姐与我说一说消夏水亭宴和卧龙寺论道的事?” 燕笙苦笑:“福公子在外耳闻会有与我口述不一样的版本。” 魏禧只道:“你说就是了,信你还是信旁人,那是我的事。” 燕笙一震,略微睁大了眼睛,心中那丝愁云好
第十七章 连环套(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