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痛心疾首:“姐姐,你怎么这么傻!我早劝你……”而后便似说不下去了。 李信棠听了这番热闹,大约是摸清事情如何。 李信棠分明看到这女子是被迫,起先不明所以。听得众口,交谈,始知这钱氏布庄小有名气,老板年迈,只一儿一女——大女儿便是被捉奸的这位,尚未婚配;小儿尚在襁褓。 “小姐、小姐。” 李信棠的婢女随从终是找了过来。她身姿纤弱,若不是一袭红衣似火,倒不好一眼瞧见。 几个壮仆健妇便将她围住,要护她出去这嘈嘈人群,免得人沾了她的衣角。 这时,不知谁喊了:“这等女子,该给她浸猪笼,莫要败坏了风气!” 钱老妇人被青衣女子扶着,颤颤巍巍走向什么参军,身姿摇摇欲坠,似要给他下跪。 却见李信棠悠悠挽起袖子。 说时迟,那时快。 她上前一步,举起纤纤素手,任寸宽的金镯滑下,猛击那参军的脸。狂扇数下! 那狂风暴雨、气贯长虹、惊天地泣鬼神的巴掌声,如一串惊雷,镇住了全场,一时人人呆若木鸡。便是李信棠身后的仆从,亦懵然而视。 “你、你做什么?!”那参军亦被惊住。 李信棠转了转手上饱含老母亲爱意的金手镯,冷冷一笑:“我道是什么大人物,原来不过小小一个参军。也配来占你姑奶奶的便宜!” 不待参军辩解,葱指一指:“给我打!” 仆婢一听这还得了?一个个又惊又怒,听得号令,怒嚎一声扑上去。六七个健壮仆妇,对着那参军拳打脚踢。那参军虽是个练家子,却也双拳难敌四手。李信棠时不时找准空隙,上去补一脚。 场面顿时炸开了锅。 这小女子,竟敢打参军?她是什么人? 胡说,堂堂参军,什么美女找不到,需要如此下流么? 咦,这女子竟生得……难怪参军要犯错了! 什么,这是李太傅家的女儿? 竟然是太傅之女! 谁还记得躺在地上,缩在角落的商人之女。都竞相去看太傅之女暴打参军去了!个个恨不得脖子伸出三丈长。 钱老夫人趁机扶着女儿溜出人群。那青衣女子跺跺脚,无法,也跟着走了。那捉奸的妻妾,哪还管得上她们,哭天抢地地去救夫君去了。三姑六婆这时也不敢上前同仇敌忾了,那可是太傅的千金,万一不小心冲撞了怎么办?……再说,不怪她们不道义,你敢动太傅的千金,被打不是该的吗? 李信棠摆了摆手,仆从住了手。 那参军自是很不服气,忍气道:“我根本没有碰你!为何冤枉我?!你分明胡说!” “为何呢?”李信棠指尖点着下巴,作思索貌,随即一笑,“因为……我是不是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真的错了。” 其实,不管参军如何说,也没有人会怀疑李信棠撒谎。毕竟,一个女子,怎么会拿自己的名声来撒谎呢? 人群外围,便有一华衣男子道:“这女子泼辣美丽,世间无有,我心甚悦之!” 身旁小厮立刻拍马道:“能被公子看上,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也!小人恨不得以身替之!” 公子折扇敲他首,笑骂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