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道:“这位宋郎君的父亲也曾做过官,但到他,都不曾考取功名,反倒是只想做一个乡绅的样子。” “为何呢?” 苏宛轩将剥下的橘子皮摆在火炉边,不一会烘烤的热气夹杂着柑橘的香味飘散开,众人闻之心情愉悦。 “原来是他父亲事涉当年陛下刚登基时的均输平准之争,失望之下,辞官归乡,以务农为生,过得还算不错。” 夏槿言和吕英都是军人,魏玄矶与洛钦也未曾接触过这类政论,所以永穆接下去解释。 “所谓均输,就是由官家的税粮政策,如何处理实物纳税,平准,则是由官家通过买卖来控价,这么做有利有弊吧。就拿盐铁使作例,好处是全国税收有保障,战时兵士的武器骑具等也都能供好;坏处是耽误百姓用铁,抑制商业,以及如果办事的人如果不靠谱,结果就......” 简单来说,就是在主战与主和,顾全军队战力还是顾全百姓民生之间抉择。 诸人一下就明白了,均输平准之争的结果不言而喻,也正与永穆的接下来的打算有关系。 永穆接着道:“我们既然已经与南诏进行了秘密停战约定,那么盐铁这一块,务必要松动开,前期与阁骨的合作铺垫,以及后期我们不可能长期在外,还是要回王都去的,所以这个人是一个好人选。” “更妙的是,此人既了解当地官员与百姓情况,对王都六部尤其是工部和户部也并不是一无所知,首先他父亲就是工部旧员,而他母亲,正是兰陵萧氏女。” 兰陵萧氏一族,一直把控户部,说不定宋远山和萧允竞可能认识对方呢。 但这些事一开始肯定是要瞒着萧允竞的,永穆想了想萧允竞的脾气,笑道:“萧五郎一向自视甚高,没人能比他高效,到时候我给他个惊喜。” 只是对萧允竞来说,是惊喜还是惊吓,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说说笑笑,氛围极好,永穆欢喜极了。 见她环视一圈,苏宛轩大致猜测到她心思,又怕她想起宫中诸人,悄悄在她耳边问道:“永儿,怎么样?” “很好啊......堂姐不用担心我。”但既然苏宛轩意有所指,永穆也不回避,语气讽刺道:“希望宁王能撑久一些......” 她没有提及太子和会昌帝,苏宛轩在心内叹息一声,转移话题道:“初一那天,听说这里的百姓都要去道观祈福,白观主何观主她们肯定忙不来,锦绣堂肯定也是一样,不如我们自己去逛年市如何?” 市集上精细轻巧的年货里,福符年画,窗纸幡胜,金缕彩花,虽然品质花样不及大内敕造,但主要还是图年市热闹。 “好啊!” 待众人回房休息后,苏宛轩和夏槿言在梳洗完毕后,才有空静坐下来。 拖了近两个月,虽然夏槿言嘴上不说,但心里的疑问是越来越大,苏宛轩一开始还用永穆的心态转变和她的想法做借口搪塞过去,然而夏槿言却说他之前便已经说了,无论怎么样,都支持她。 苏宛轩便没有什么好理由敷衍了,于是两人约定旧年最后一日,坦诚相谈。 两人身上还带着烤橘子的暖香,苏宛轩吸吸鼻子,靠着他笑道:“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过年。而且还不用去宫里应酬,真好。” 夏槿言亦觉温馨,抬手拢住苏宛轩肩头,静默半晌。 “我之前不说,是因为没想好。” “没想好什么?”夏槿言心跳加速,低头轻问。 今日她们穿的都是锦绣堂特地做的新衣,布料崭新挺阔,苏宛轩没有抬头,反而拿手描着他衣领上的花纹,良久才道:“我之前说的话,的确是我之前心内所想,你不可能装没听见过,我也不想骗你。” 夏槿言浑身一震,心脏似乎又开始疼起来,他有些僵直地理解她的话,磕巴道:“那么,都是真的......” 苏宛轩深吸一口气,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赶紧劝道:“都过去了,槿言,现在我只感恩,让我有机会能重新与你开始。” 知她不想多谈此事,夏槿言心中纵有万千疑问,再翻江倒海,也不忍多问。 “所以......” “嗯?” “只要我们努力,就能让它也重新再来。” 夏槿言一开始没明白她的话,然后描着他衣领的手指,带着暖意点上他的喉结,轻轻刮着。 他瞬间涨红了脸,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凸起在她指尖上下跳动两番。 苏宛轩凑了上去,含住轻问:“可以吗?”
坦诚相谈(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