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沄岄毫不客气地提溜起不停挣扎的谢汐岚,冲华俸语含歉意道:“华小姐稍等片刻,请允我先安顿好舍妹,再带你与家母见面。” 华俸自然无可无不可,颔首示意谢沄岄不必担心。 谢沄岄低声谢过,雷厉风行地将谢汐岚一把扛到肩头,那架势仿佛拎了一个麻袋般,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谢汐岚痛呼一声,咬牙切齿地大骂道:“谢沄岄!你个不通人情的武夫!活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却许久谈不成一门亲事!真是丢了我们谢家祖宗的脸面!” 谢沄岄脚底生风,顷刻间便带着谢汐岚消失在华俸与时墨的视线里。 唯有谢家兄妹的争执声,随着清风回荡在这一方庭院里。 “兄长的私事轮得到你个小丫头评头论足?如此顽劣不堪管教,可见谢家上下对你太过娇纵,宠得你无法无天。既如此,那就再多加一天门禁!” “你敢!你又不是父亲,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说的话不算数!” “再加两天门禁!” “谢沄岄,我跟你拼了!” “……” 华俸干笑两声,轻手轻脚走到时墨身边,压低声音心有余悸道:“谢姑娘的脾气,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时墨了然一笑,随口道:“武林世家的子女,一向肆意豪放惯了,性格难免不羁火爆一些。” 华俸却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瞧着时墨,揶揄道:“不知时公子是否觉得谢姑娘的火辣脾气十分吸引人呢?” 时墨慢条斯理地捋顺了一把佩剑的剑穗,懒洋洋地问道:“华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喜欢脾气火爆的类型?” “……” 华俸戏谑时墨不成,反被他莫名其妙倒打一耙,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再接再厉道:“谢姑娘看上去似乎很在意你,你没有什么感触吗?” 时墨眉目如画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似清风霁月,又仿佛暗藏锋芒。他目光熠熠地看着华俸,意有所指道:“如果一个人很在乎你,你会有什么感触吗?” 华俸一愣,定定地瞧着时墨,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 时墨直视她的目光,更进一步道:“比如说,我很在乎你。我这么讲,你听着心里可有所触动?” 华俸未料到他这么说,一时间心跳如鼓,不知作何反应。 时墨朝她迈了一步,认真望进她的眼睛,轻声道:“我远比你想象中还要在乎你,比你自己还要在乎你,在这世上大抵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在乎你了。” 华俸瞪大双眸,错愕道:“时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时墨笑了,乌眸中好似落满寰宇的星光,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华俸,答道:“没听够?那我再重复一遍,我——” “不是不是!”眼瞅着他要再说一遍方才那段听了叫人面红耳赤的话,华俸急忙打断,“一码归一码,好端端的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 时墨见她一副手足无措不愿多谈的模样,也不愿让她为难,只笑了笑,顺着她说道:“我说我在意你,你看着似乎并无触动。若要推己及人,你怎能觉着我要对谢姑娘的在意有所触动?” 华俸听他这么说,一时情急道:“我怎么毫无触动了?我很感动啊!” 时墨立刻挑眉,兴致盎然地打量她,附和道:“既如此,那我对谢姑娘的挂怀也很是感谢。你觉着如何?” 华俸霎时哑然,不知要如何作答。 这是谢姑娘和时墨之间的事,关她什么事。 时墨何必问她怎么想。 可她自己又为何要拿此事揶揄时墨,试探他的态度。 对啊,她试探时墨对谢汐岚的态度做什么,关她什么事! 华俸摇晃了一下脑袋,自认为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便义正言辞开口道:“此事是你与谢姑娘之间的,与我并不相关。我不过开了句玩笑,你别在意就是。” 时墨语调悠长地哦了一声,故作了然道:“所以你不过是想拿此事开个玩笑,并非吃醋或介意,对么?” 时墨话语一出,华俸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上千只鸟啼虫鸣嗡嗡作响,吵得她头绪一团乱。 时墨说的这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吃醋? 她华俸会吃时墨的醋? 可笑!当真是可笑至极! 华俸气极反笑,没好气地瞟了时墨一眼,懒得出言搭理他。 时墨倒也不急,闲适地在院子里逛了一圈,慢吞吞绕到华俸身边,故作沉思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