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1 / 2)

四人随着人潮移步至西施湖畔,满眼皆是两两成双的男女,一排排晓月树立在湖畔,满树繁花临水照影。

乐盈望着晓月树,兴奋道:“你们瞧,湖边那些晓月树,上面的晓月花是我最喜欢的花呢!”

华俸闻言,好奇追问:“我听说晓月花乃湘阳特产,它为何名为‘晓月’呢?”

乐盈笑意盈盈:“因为此花的花瓣呈鹅黄色新月状,很像月牙,当地人便唤它晓月花。又因名中带月,因此坊间流传,送此花给心上人,月老便会从中牵线,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在湘阳,适龄男女若送此花,即是暗表情意呢。”

“原来如此,想不到晓月花竟有如此含义,”华俸惊叹道。

语毕,华俸环望四周,见此地全是出双入对的有情人,心下略觉别扭,于是冲时墨低语:“这地方今日好像是情人胜地,我们要不择日再来?”

时墨挑眉,眯起眼睛看向她,疑惑道:“怎的,我们之间难不成有什么?还是说,你对我产生了一些我没察觉到的绮思?”

这人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华俸气恼地瞪视他:“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一干二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就好,”时墨泰然自若地接话,“既然我们身子正,便也不怕影子斜。旁人来此处谈情说爱,我们只是来此赏花饮酒。只要彼此心思磊落,怕别人做什么。”

华俸轻轻歪头,感觉时墨这番话听着很是有道理,但她又总觉得有些微的不对劲。

时墨看着她冥思苦想的样子,好笑道:“有何不对么?”

她无可辩驳,只能向他略有不甘地摇摇头。

他见状,笑意更甚,春光映于他的眼底,晕出一湾浅浅的情意,衬着那双黑晶寒玉般的深色眼眸如坠星辰,光彩耀目。

华俸望进他的眼睛,其中闪动着的流光与情愫令她微微一怔。

她呼吸微顿,不禁惊艳地想:“时墨这副皮囊,真是一顶一的绝色,瞧着这双瑞凤眼,见谁都含着三分情意,无端地惹人心绪。不怕无赖长得丑,就怕无赖长得俊,他顶着这张脸,哪怕在江湖招摇撞骗,也定会有数不胜数的好色之徒上赶着认栽。都城传他是蓝颜祸水,也着实有几分的道理。”

时墨不知他因为一张脸,便引得华俸在心里颠来倒去地评判,甚至暗自认同了他那“蓝颜祸水”的美名。

他此刻心情颇好地欣赏景色宜人的西施湖,看着碧水连天春花拂柳,很是畅意舒爽。

两人行至一株晓月树下,仰首望向头顶的花枝,新翠的树冠花团锦簇,微风拂过枝头,纷纷扬扬的鹅黄花瓣洒落肩头发梢,宛如蹁跹飞扬的细雪。

“好漂亮,”华俸看着碧水山色春花飞扬,感慨道,“现下好似春日看雪,丝毫没有冬日观雪那般萧瑟冷寂之感,只觉得和煦暖人,仿佛雪也有了暖意。”

时墨闻言一怔,想起她前尘往事,不禁垂下眼帘,细密的眼睫在眼底投落出淡淡的阴影。

未听到身旁响起回应,华俸侧头望去,奇道:“怎么垂着脑袋,满腹心事似的。看见这鹅黄色花瓣雪,想起都城的大雪连天,进而勾出你的思乡之情了?”

时墨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一团郁结于胸的闷气,垂眼望向身量只与他肩头齐平的华俸,轻声问:“看到雪,你会难过么?”

“难过?”华俸一愣,继而认真思索,复而开口,“可能会吧,毕竟我对冬日有些不甚美妙的回忆。”

时墨低低地“嗯”了一声,接道:“我也是。每逢冬日下雪,便会想起一些往事。”

她瞧着他兴致缺缺、没精打采的样子,安抚地拍拍他的肩头,朗声道:“冬日是冬日,春日是春日,过去的事便忘怀吧,人不能被往事困顿其中无法自拔。如今春光正好,飞花似雪,不好好欣赏只会徒增惋惜呢。”

时墨见她神情豁达,自觉自己小题大做庸人自扰,不由得舒展眉头、脸色稍霁。他轻轻跃起,腾空触到悬在上方的花枝,轻巧地摘下一朵晓月花,而后平稳落于华俸面前。

华俸啧啧称叹,抚掌叫好:“少侠好身手,不愧是江湖有名的剑客。”

时墨唇角微扬,修长的手指捏着那朵娇小芬香的月牙状鹅黄花团,探向她的耳侧。

华俸只觉得他微凉的指尖滑过她的耳尖,随即耳根一凉,阵阵花香自耳侧幽幽传至鼻尖。她探手轻抚耳朵,发现耳上别着一朵花。

“你这是作何?”她呆呆地望着时墨,莫名发问。

只见他恢复到往日笑意盈盈优哉游哉的姿态,挑眉端详华俸片刻,笑道:“花风公子簪花,甚是俊美,美人如花,交相辉映。”

“你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