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转过来,追珩从口袋里拿出一部白色的手机,递给林别惜。 雅音愣在原地,左右在他俩身上扫视,缓缓说:“你们俩——” 林别惜抢过手机,强吻二字还让她有些心虚,“不是你想的那样!” 随即抬手堵住雅音的话口,揽着她往边上的帐篷里走,回头看追珩一眼。 追珩挑了挑眉,嘴角的笑在这个语境下显得有些审视意味。 林别惜咽了咽口水,背手对着他摇了摇手机暗示。 - “你给我老实交代!”雅音不知从哪摸了根干木棍,在她面前挑了挑,“不然我今晚打断你的腿嗷。” 林别惜揽住她的腰,讨好仰头一笑,“我都这么可怜巴巴的样子了,你就别批我了。” 或许是在长大的过程中,总有那么一段时间,需要给双方互相鞭打,摒弃掉嘻嘻哈哈的玩笑话,正经坐下来促膝长谈。 两人收了互相推拉的性子,都坐下来,面对面看了对方几眼。 林别惜先开口,“林砚从小到大都挺照顾我的,妈妈以前在的时候特别溺爱我,我干什么都陪着我,导致我这个人离开她以后,挺没自理能力的。我爸和他爸在我俩出生前就是好兄弟了,我们俩又是同姓。家里亲戚有时候会开没边界的玩笑,时间久了,我承认小时候我对这个做什么事都陪着我的人有点依赖心理,但那不是喜欢。” 林别惜一顿,又接着说:“我在另一个人身上体会到了什么叫喜欢的感觉。” 雅音安安静静听完她的话,起身抬手捏她脸颊两侧的肉,“笨蛋,我当然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特别有主见的人,你做什么,我相信你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至于林砚,那家伙他就是个没心没肺没眼力见的傻子,偶尔冒出来那点良心也是被我们敲打出来的,管他干什么?他要是敢干扰你,我现在就——” “就什么?”帐篷骤然被掀开,一股凉风钻入,两人都打了个冷颤。 林砚站在帐篷外,眼里兜了片浑浊水洼,看起来怪吓人。 “林狗!谁教你偷听别人说话的?”雅音走上前打算拎他。 林砚双手垂在身侧,都握着拳头,随吹起的裤缝摩擦,似乎又紧了点。 他没挣脱开雅音,反而是冷静等待惩罚般呆呆站在原地。 雅音觉得不对劲,松了手,疑惑望着他。 林砚绕开她走到林别惜身边,举起双拳,像给一个物件般递到她面前,示意林别惜抓他的手。 林别惜压了压眉心,不解,站在原地不动。 林砚干脆抓着她的手腕扣上他手臂,接着猝不及防往自己身上捶,“我拳头硬,你拿我的拳头打我。” 雅音看呆了,追上来拉他的手,“不是,林砚你神经病啊?” 她往他身上一嗅,冲天酒气钻入鼻息,她嫌弃捂住鼻子,“你今晚喝了多少啊?醉成傻狗了吧?” 男女之间力气有别,林别惜挣脱不开他的手,干干脆脆松垮被他抓着,继续被动往他身上捶,她双目失了神,已经不是无语二字能来形容。 捶了几十拳,林砚呆滞的双眼终于清醒了点似的,侧头看向雅音,松开林别惜的手指着雅音说:“你!打狗了没有?” “没……没打狗的话就继续打!我皮糙肉厚——”他话里有点骄傲之意,“你打了我也不痛。” “打……打狗?”雅音拼命抿唇让自己不要笑出来,“我没有打狗,刚刚是林别惜打的。” 话刚落,林砚就半懂似双膝跪下来,眼神虔诚地抬起双手做了个跪拜。 他口中念念有词:“林别惜,我不是故意的!”伴随着一阵呜咽哭腔,“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说你腿好看了!虽然我说的是实话但是我再也不说了!呜呜呜……” 俗话说,不怕鬼哭,就怕狼嚎。 林别惜和雅音二人怔怔立在他面前,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雅音最先发出一声爆笑,“我第一次发现林砚喝醉之后,这么蠢。”她调出相机模式,对着他按下录屏键。 林别惜刚想开口,半躺在地上的人先她一步开口,“我们是一家人,你不可以生我气。” 酒气冲天,他没脑筋地翻滚几圈,用手比了个奥特曼起飞的手型,双腿往下一蹬,蠕动似的,一扭一扭自己钻出了帐篷。 雅音扶了扶额,最终哭笑不得,“你说,我要是在他婚礼上放这段,他会不会杀了我?” “他本人可能不会,他老婆会觉得丢脸。”林别惜回了句,想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