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脸都丢尽了,耳根子烧的通红。 沈寂拉着他的手,走进了屋里。慕晏兰垂着头,脸颊羞红,如鹌鹑一般,坚持的嘟囔着:“我说的都是真的。” 沈寂没有说话,拉着她坐在罗汉塌上,一针见血:“黑衣人是谁?”她方才都解释了,惟避开黑衣人不谈。 黑衣人就是你呀。 但慕晏兰肯定是不敢说的,她犹豫了会儿说道。“有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黑衣人救了我……那人刚开始戴着面具,但身影体型,手上疤痕,锁骨的痣与你相同,后来在我看见红痣那天晚上,梦中他摘了面具,那人就是你。” 沈寂掀开眼皮,静静地看着,慕晏兰心虚的低下了头,视线乱飘。 他心中暗叹,就算她有所隐藏,可心里总归是有他的,如此他该知足了。 慕晏兰视线落在沈寂的手上,三四道伤痕,像是被刻刀所伤,伤口很深,结了褐色的疤痕。 做古琴的时候伤到手?慕晏兰诧异,而这时沈寂却把手缩回了袖子里,阻挡了她的视线:“你可知错了?” 慕晏兰有些疑惑,但还是理亏的点头。 “错哪儿了” 慕晏兰一脸懵圈的抬着头,她也不知道做哪儿了。裴鸿光的事。她从头到尾也没错呀。只是黑衣人的事情,不知道从何说起,隐瞒事实。 “心中难受,为何不说出来?自己生闷气,还要离家出走。” 慕晏兰心里不服气,你不也是那样。裴鸿光表哥那些人的事,还不知道在心里藏了多久呢。 看着她愤愤不平的样子,沈寂又好气又好笑,他屈起手指在慕晏兰头上轻敲了一下:“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你直接跟我说,不可再像今天这样,不声不响的收拾东西。” 白术靠在影壁后面探头,刚才两人拉拉扯扯,少夫人拦住姑爷,提到裴鸿光郑家表哥,后来两人一同回到屋子里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姑娘是否被责罚? “少夫人收拾东西,你不拦着,幸好有我通风报信,否则大事不好了…” 白术转过身来,看了看观言,冷哼一声,“关你什么事,要你多嘴。” 观言觉得很委屈,这人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呀。 白术:“前些日子少夫人病了,我让你报给公子,你呢,话还没听完就跑了,今日在这唧唧歪歪不停。” 观言委屈,他那日忙着办差。虽然说的晚了,可也回禀过公子呀。还没等他解释,白术扭过头走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外面的走廊里,挂起了八角灯笼。 屋子里慕晏兰食指沾了药膏,轻轻地涂在伤口上。虽然已经结疤,可别再留下疤痕。目光扫向横贯手掌中间的疤痕,心疼当初该伤得多重。 今天是初一,慕晏兰先去老夫人福安院请了安,接着去大夫人那里请安。果然高雪在同大夫人说说笑笑。 慕晏兰请完安后,戳在旁边当木桩子,听着两个人说起荆州当年的旧事。 夫人喝了一盏茶,余光瞥见她,木木的站在那里,心里顿时不高兴:“你看雪儿,多么伶俐!再看看你呀就跟那锯嘴的葫芦,连句话都不会说。” 慕晏兰垂着头:“媳妇笨拙。” 看着她的模样,大夫人就觉得心烦:“你先下去吧!别在这碍眼了” 她巴不得走呢,大夫人话一落。她屈身行了一个礼,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这儿媳呀,还是自己挑的好,你看看大家的媳妇儿,老三家的媳妇儿,没有一个聪明伶俐。” “姑母啊!我知道你心里苦,上面有老夫人压着,您是身不由己呀。”高雪体贴地说道。 说到这个,大夫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初她看上的儿媳,全被老夫人换了下来。 如今生生的,娘家的侄女拖到了十八岁,连个人家都不好找。这次回到荆州,她都羞于见大嫂。 “还是你这孩子贴心,知道我的苦,虽说我是沈寂他娘,可我压根儿就做不了主。若是世子还在,我何至于受这苦呀。” 说到侯府世子,高雪心里就冒出一股火来。当初她费尽心机,总算哄得世子的松动。可谁知道前脚才有所眉目,后脚就娶了王氏,害她白白成了笑柄。 她的多年筹谋落空,老夫人看他不顺眼,多次撺掇着老侯爷把她送回去荆州,她想方设法攀上了二公子,可耐不过命运捉弄,人又战死沙场了。 如今她已经十八岁,算是老姑娘了,这次二皇子是她能攀的最后一根高枝,务必要牢牢的握紧。 听着姑母唠叨的麻烦,高雪按着太阳穴,挑拨道:“昨夜听见青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