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无妨。”慕晏兰说道,“你以为将军不知道这回事,这书房看似无人看守,其实暗中不知布置了多少人手,且让她蹦跶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呢。 知道夫人心中有数,白术这才放了心。 等到周嬷嬷离开,慕晏兰才过了垂花门,沿着青石甬道朝着书房走去,路旁种着花草,芍药开得芳华,空气中涌动着香气。 观言看见来人的模样,连忙迎上去,“少夫人,公子正在同幕僚商议事务。”生怕慕晏兰误会,接着压低声音道“太子殁了。” 太子殁了? 慕晏兰一时愣怔,为何消息要被压住?看来太平的日子过去了,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风浪呢! 慕晏兰放下食盒,回了青竹院,她靠着罗汉椅上,心中默默盘算,东府相思子树有罗子明的手笔,更有西府推波助澜。 太子殁了,最后可能立为储君的便是二皇子,若是他真的成事,东府的境遇便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沈寂晚上并没有来,接连两天沈寂的书房幕僚下属往来不断,慕晏兰怕他一忙起来就忘记吃饭,便备了易克化的饮食送过去。 慕晏兰放下手中的笔,“我安排两个侍卫随同你去,这封信你亲自给父亲送去,决不能假人之手。”她叮嘱白术。 “奴婢省得。”白术接过信封。 能做的都做了,东府根基不深,同皇权相碰无异以卵击石,只能另谋他法。 “真是气死我了,少夫人你不知道,原本今日你吩咐我去书房送饭,中途就被翠烟抢了去,前日也是,你说她安的什么心呐?”白汐气愤的说。 翠烟?青竹院的二等丫鬟,慕晏兰并未太过留意,只是记得面色白净,纤细瘦弱,在院子里的当差,并未进过屋里。 “抢了就抢了,你急什么呀?”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样,”白汐心里嘀咕,穿成那样去书房,不知道存着什么心思呢,可气的是公子还让他进了屋。 话虽是那样说,可等白汐退下了,慕晏兰觉得心里闷闷地。等到小厨房询问晚食送什么的时候,慕晏兰直接拒了。 送什么送,就让他饿着。 晚食后,慕晏兰翻开话本子,原本一波三折的才子佳人的故事,看着乏味无比,越翻越心烦,干脆扔在一边。 白术去了庄子还未回来,白汐心里暗骂翠烟一顿,宽慰道:“这是沈姑娘刚送过来的曲谱,你要不看看?” 慕晏兰接过曲谱,这才来了一丝兴味,干脆提起笔来抄写。 沈寂进来便看见这一幕,夜晚静籁,昏黄的灯光晕染下,她捏着毛笔仔细地摘抄,发出沙沙的书写声,面前的女子头发轻绾,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安逸而柔和。 他轻倚在门框,这几天因朝政而紧绷的心,在这静谧环境中慢慢松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慕晏兰似是察觉到什么,抬眼望去,沈寂竟然站在门框,他何时来的? 不过想到早晨白汐的话,慕晏兰又垂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抄写曲谱,沈寂意外挑挑眉。 晏兰向来是殷勤的,或许是惧怕地缘故,也或者是有所求的缘故,可如今这样,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沈寂嘴角微挑,这副模样就像小时候的小松鼠,气鼓鼓的模样,甚是有趣。 慕晏兰等了等,没听见对面人的动静疑惑的抬起头,四目相对,她看见沈寂眼中明晃晃的笑意,心中更气了。 手中的毛笔一用力,墨点子印染在纸上,新抄的曲谱废了。她干脆放下毛笔,把纸团成一团,恨恨扔在地上。 沈寂见她炸毛了,也不在逗弄,坐在一旁,展开宣纸,毛笔沾了沾墨汁抄了起来。 慕晏兰刚开始还别着劲儿,歪着头不肯看,后来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顿时被吸引住了。 同样的毛笔,她写出来的字是圆润的,而沈寂写出来的字确实清隽洒脱,有股子仙气,两张字放在一起,她的便成了土肥圆。 愣神间,沈寂已经抄好一张放在一旁,她这才开口说道:“你可用膳了?” “没人送晚食,”沈寂说道,语气里居然有一丝可怜巴巴的意味。 忙了一天公务,连饭都没吃上,不知为什么,慕晏兰心一软,“我让他们下去备些饭食。” 沈寂轻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