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楸!” “随堂测试怎么回事,全错完了!” 付楸笑容收回去,盯着卷上的红叉许久,食指夹着的粉笔颠来倒去。 杨雅静受不了他散漫劲,“给我过来。” 他“啊”了声,下意识回头看黑板和站在那的林楠木,“能晚自习去么,这儿不完工不好给老班交代。” 杨雅静好笑,“你先给我交代了。” 付楸搁下粉笔,看向林楠木,“那个,等我一下。”他抓起校服,“你先画,剩下的我弄。” 一矮一高的两个人走出教室,走廊上还回□□老师训话,不闻少年的声音。林楠木满手红颜色,空间再次平息安静,她抬臂唰唰画起来。 约莫五分钟过去,杨雅静又去抓人,男生们鬼哭狼嚎又起,“行行好啊老师~打完球就去。” “就十分钟,五分钟!”男生讨价还价。 “早弄完早结束。”这是付楸的声音。 林楠木耳朵竖起来,手里的粉笔机械地描来描去,心思早飞远了。 “磨磨唧唧。”付楸语气郁燥。 应该是从教室走到走廊,他的声音一下近了许多,像是一墙之隔就能飘进来,可惜他咚咚的脚步去往反方向的办公室。 四周安静如水,林楠木描摹着画中静物,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美工的部分快完成了,付楸还没有回来。 她试着填字,字体有点飘,不好看,一笔一划艰难地站在横线上,她写的格外认真,慢吞吞。 几个晚去的人回来了,听不见付楸说话。门外传来男生的碎语,“靠!老杨真狠,手快抄断了。” 林楠木擅自把字填的差不多了,猝然有些拘谨,细心端详着每个字的框架。 一两分钟后付楸回来了,他卷着几张a4纸,头发被挠得乱糟糟的,“你都弄完了?”他愕然。 林楠木让开,露出黑板最上面空白的地方,“还没有。” “剩下的我来。”付楸有些歉意。 “你英语写完了吗?” “没。”他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 “那你怎么回来了?” 付楸停笔,“两个人的活让你干完了,还把你一个人丢这不太好吧。”他觑着她,无所谓转笔,“我拿回来写,还剩一百个,马上。” “哦。” 他的话音像不安分的游鱼把池塘搅乱,她的心里乱糟糟,血液沸腾了。 穿着干净校服的少年伏案写字,给她留下一个背影。窗帘在风里蹁跹,书页如某人喧嚣的内心,抖动不停,林楠木抿紧唇。 小点声,再小点声。 他要听到了,蓝天下她的心脏快要爆炸了。 付楸在写上面的字,林楠木在画下面的画,俩人时不时会碰到一起,她落笔,“你先吧。” 等字都写完,林楠木把最后几笔补上,板报算大功告成。 她想起什么,犹豫问道,“跳绳比赛,之后有人参加吗?” 她一提,付楸想起来了,“没有,可能只有你一个人。” 林楠木不在意几个人参加,她之所以参加也是看在体育活动是付楸负责,当时一拖好几天没人理睬,她为了让他好给老师交差,才毛遂自荐。 “同学都会去看的。”他拍着身上的灰,没什么语气说道。 空气里有清雅微妙的花香,还有他身上洗衣粉的味道,风吹来吹去,快要散了,林楠木在那一刻起了贪心,不由自主问出,“你会来吗?” 问题的角度太可疑了,一不小心将“我不关心别人只在意你”的看法流露,林楠木吓了一跳,付楸眼神直了几秒。 她忙解释,面如火烧,“我是想说,啦啦队之类的。” 他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的眼睛,带有考究探寻之意。而后笑了,“我会去,但当啦啦队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