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扶了我一把才没让我摔个狗吃屎,我讪笑两声,算是缓解了沉闷的气氛,之后就轻松许多,很快我又回到了人群里。 也难怪酒庄主人夫妇对我的到来处变不惊,毕竟今天除了疑似来这里巡查的东家大少爷,还有先前约定好来一起玩耍的亲戚,几个半大孩子亲亲密密围成一团跟好久不见的兄弟姐妹打招呼,大人们也放下在外应酬的僵硬笑脸摆出真心的姿态和亲人们唠嗑家常。 有些潮湿而烦闷的夏日雨夜就这样被欢声笑语填满,我也丝滑地混进了这个温馨的大家庭,腿上坐着女主人六岁的小侄女,旁边是她十岁的孪生哥哥变着法子讲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想吸引我的注意——没办法,我似乎是这群年龄跨度极大的孩子中间唯一一个相貌出挑,气质独特的大姐姐,其他的小姑娘,除去十四岁的小小姐,几乎都还在和洋娃娃一起玩过家家酒的年纪,已经十五六岁有开窍迹象的男孩子自然就会想方设法地吸引任何一个陌生雌性生物的注意来彰显自己的“成熟”—— 呵,青春期。 与其把这些本质上还是纯情boy的男孩逗的脸红,我更乐意和小天使们聊天。最后不知谁抱来一把吉他想展示自己的音乐天赋,被老师多次训练耳提面命硬生生后天培养出一副好音感的我发现自己不光是习惯了阳春白雪式的高雅音乐,有些比下里巴人更接地气的乡村小调我似乎已经完全没法欣赏了。 “太难听了!杰克你别唱了!” “是吉他的问题啦!” 我脸上优雅的浅笑没有太大变化,但怀里玩着我头发想把它绕出好看螺旋状的小姑娘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我上翘弧度明显了大概几个像素点的嘴角“哇哇”乱叫了好一会,柔嫩的手指好奇地在我的下巴上戳了又戳。 倒是个敏锐的孩子。 把她从膝盖上抱起来放在更舒服的沙发上,我伸手示意,顺理成章地接过了乐器,终止了少年们为了面子喋喋不休的争吵。 “Ukulele,即夏威夷四弦琴,是一种发明于葡萄牙,盛行于夏威夷的乐器,”我摸了下琴弦就知道问题在哪,耐着性子跟少年们娓娓道来,“最主要的区别是:尤克里里只有四根弦,吉他有六根。” “我会的曲子不太多,今天给你们露一手,可别嫌我唱得不好听。” 琴弦被轻巧地拨动两下,活泼跳动的音符伴着甜美的歌声一同响起。 原本还在相互埋怨“吉他”音色不好的少年此时都大眼瞪小眼,几乎是屏住呼吸听我这段即兴演奏,心情随着歌声里的情感起伏。 老实说,我并不讨厌,只是童年特蕾莎怎么也教不会我两句她喜欢的歌剧,以至于这位照顾我良久的母亲郁郁而终时我除了几首把陪听的人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的老掉牙儿歌都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曲目,还是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 之后的“学习”中,唯独这一项我是自虐式地逼迫自己进步。 哪怕歌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功底,我也终于能够做到信口拈来两句歌剧台词,钢琴盖子一推就能弹奏出几首复杂变调。 可以倾听大海浪回星空沙滩,水中月和镜中花影影绰绰,仿佛得见上帝的花园盛开大片大片的白玫瑰,馥郁芬芳有天使经过,还可以…… 我悠悠地按下琴弦,从不适合出现在这的高超炫技里回神,心不在焉地弹出一段不成调的曲子,卡壳的瞬间,听得入神的孩子们也清醒过来,高高兴兴地鼓起掌,吸引了一旁大人的注意。 似乎和高雅音乐相性不佳的小姑娘昏昏欲睡地靠在我旁边,我鬼使神差地换了首耳熟能详的儿歌,顺势把她哄睡着,轻轻地抱起送回了她的母亲手里,女主人打了个哈欠,也宣告今晚的热闹到此结束,所有人都该回到准备好的房间乖乖休息。 心心念念着想要在冲一个热水澡就睡觉的我哈欠连天,睡眼朦胧地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听到了轻微的“啧”声,睡意一下子被抛到九霄云外。 因为随即我就感受到滚烫的热度抓住了我。 不明身份的少年恶狠狠地掐住了我的下巴,逼迫我低头“看”向他,透过迷惘的黑暗,我似乎看到一团橙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 “瑞拉——园·丁·小·姐?” “听说你还在这兼职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