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姜茶萝卜汁(4 / 5)

有他停留在原地,只有心中永不停息的愤怒之炎越烧越旺。看到她的时候诡异地时隐时现,几乎能和圣诞夜的钟声媲美,飘忽不定地扰人清梦——这是男孩最怨怼的事情。

她对别人视线的迟钝同样也平等地反映在了自己身上,因为看不清索性就眯起笑眼少有认真探看时候,所以永远不会察觉后面小跟班一样身影牢牢注视的目光。

“别走出去没两条街就被群殴打死了。”

似乎是梦话,他听见身边已经安详闭上双眼享受午后静好的女孩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

男孩:?

06

我觉得自己应该认真查探下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不是什么正常存在,大概率会是超自然能力狂舞,牛顿怒骂“这里不归我管归我弟弟牛比管”的那种。

不然怎么解释我这种比言灵还灵验的状况啊?!

我在男孩的耳边唠叨了很多次“小伙子做事不要太狂不然迟早有一天要被人找上门偷家”,然后就真的发生了。

——在我忧心忡忡地叮嘱无数遍之后,那小子非常轻松地把我说过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穿成一条上吊绳然后把自己套了进去。

这货找死不是大问题,但他的“自挂东南枝”之路上非要再拴一个我,这就有问题了。

当一群小混混气势汹汹杀上门来踹翻我装水的小陶罐一副拿人是问的架势时,我只花了不到一秒就顺利滑跪把那家伙的可能所在地及习惯透露了个干干净净,顺便双手举过头顶表示自己只是个哪凉快哪呆着的无关人员,找茬请千万别怼着我这点被烧光之后重新置办的小家产祸害就行。

可惜混混要是讲道理,就不会是混混了。

所以我另辟蹊径、病急乱投医、突如其来的骚操作,一剪刀给折腾完我家具还想危害我人生安全的的混混来了个终身有效的绝育手术应该……不算过分吧?

“你醒啦,你已经不是正常男孩子啦,恭喜。”

手术很成功,就是麻药打少了,啊对不起,咱们小破诊所没什么资产,没有麻药,你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折戟之仇不共戴天,在混混头子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之后,裆和心一起滴血的他脸都绿了,不顾自己刚刚踏入人生新阶段,手一挥就像是宫斗剧里的公公一样,发出了尖锐而难听的骂声:

“该死的奴才,给我拖下去!”

……对不起串戏了。

他叫的应该是“鲨了她”“今天你爆我一蛋我要你项上人头来还”一类的话,我毫无领略意大利丰富国骂文化之心,满心满眼只有跑路。

死道友不死贫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所以跑出两条街的我听说那小子人压根不在附近而是学校,听说被偷家后怒而逃学回去单刀赴会的时候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

刘备都知道鸿门宴半路尿遁,你特么是趁项庄舞剑的时候跳上去强行跟人家尬舞啊?!

在那一瞬间,我的心情和事后无能狂怒的范增老爷子差不了多少,然后干出了一件更为降智的事情——

我拔腿狂奔,甚至还抄近路一路回到了原本我奋起反抗后逃离的地方。

现实可不是什么龙傲天小说,再能耐这崽子也只有八岁,被一群十四五岁闲出屁来特长欺软怕硬的社会渣滓预备役比起来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摩擦的份。

我能做的也只有像个失智的小白花女主一样,一边喊着“你们停下来要打去练舞室打”,一边用比男孩稍稍年长一点的身躯,挡住绝大多数的拳脚。

……该感谢应该实在是穷到连草都没两根吗,这群找茬的小混混身上连能被称为“刃”的东西都没有,板砖都算得上是精良装备,被我的头铁脑壳反作用力干碎半块之后甚至听到有人心疼地哀嚎出声。

太阳穴突突地疼,混着灰土和唾沫的脏血一路滑落,眼睛又痒又痛,估计是从“半瞎不瞎”到“完全瞎掉”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地狂奔。

最后我听到的声音是萝拉的尖锐喊叫声,不,应该是咆哮——

母狮发现自己的幼崽被欺凌之后,激发出的那一丝血性。

歇斯底里的可怖模样和砸碎的酒瓶子末端闪烁的幽幽寒光让这些家伙退却了。

是的,即使是一个神志不清、手里胡乱挥舞“武器”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他们也不敢真的和对方对着干,毕竟是个成年人。

在各个店铺的老板不注意的时候往他们的店铺里丢垃圾、用石头砸碎玻璃,和在被骂时唯唯诺诺、头也不敢抬只有恶意悄然在心中滋生的少年,本就是同一批人。

“放开我……唔!”

“嘘……少说两句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