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姜茶萝卜汁(3 / 5)

己放在了一个更高的位置。

我有着和辛德瑞拉相似的名字,妄想充当神仙教母的时候,实际上连自己的“母亲”都拯救不了。

然后,像是所有乏陈可数的故事一样,这场拉锯战的结局在某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到来:特蕾莎回光返照和我互诉衷肠,最后在我的痛哭声中告别这个世界,没有天使接引也没有死神守候,只是一点曾经燃烧过的生命之火悄无声息地在漆黑的夜里逝去。

在那之后,似乎是本就视力不好的我跌跌撞撞,在两眼一抹黑的夜晚里不慎打翻了取暖的火堆,破烂的小屋付之一炬,那点可怜的火焰也没在晚上爆发出太显眼的光亮,很快就因为燃烧的木材腐朽中空、潮湿松脆而“嗤”地一声再次熄灭。

第二天被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崽子推醒时,我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黑盒子和一条暗金色的挂坠,以及……特蕾莎的一缕头发,边缘还有烧焦的痕迹。

剩下的什么也不剩。

好消息是我本来就家徒四壁谈不上什么财产,之前的“家具”回头去垃圾桶翻上几天总能再凑一套次一点的出来。

坏消息是特蕾莎真正长眠于此,而我连为她收敛遗体都做不到。

即使是完好的遗体,以一个孱弱八岁女孩的身躯,也不可能在冬末春初的寒冷时节挖开冻土再将人放进去,棺木就更别想了。

唯一让人恼怒和茫然的是那朵白山茶。

栽在后院的它自然没能逃过一劫,碧绿的枝叶和雪白的花朵都无影无踪,只有烧焦的尘土,和黑色的混浊泥沙混在一起无法分辨。

但我醒来时往鬓角一摸,抓到了一个小小的花骨朵。

“前两天好像确实抽枝了——”

我茫然地张开手指,任由这片被扼杀生命的小小纯白染上灰尘。淡得几乎无法察觉的香气并没有如故,而是悄无声息地“化作春泥更护花”了。

——如果这片荒芜的土地上真的还能有别的顽强花朵可以向它一样,不屈服于长久的暗夜与稀疏的日光,扎下细弱的花须也要昂首挺胸歌唱。

05

黑色的小盒子里是一枚陈旧的戒指,我眯着眼睛凑近看了好一会也没研究出上面刻着的花体字样是什么,干脆塞回去来日慢慢头疼。

那个暗金色的挂坠则非常简单粗暴,打开之后有一张模糊泛黄的照片,根据男孩的描述,是个棕发蓝眼,身着华丽长裙笑意盈盈的女人的半身照。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有一天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会……会恨他吗?”

“不知道。”

男孩的回答干脆利落,把我满心的愁思噎了回去。

“谁有空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如果他真记得我,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我:……

“眼睛瞎的毛病小心牵连到脑子。”

我:……!

“……我不会哦。不过,我说的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和他肩并肩躺在夏日的阳光下,诉说着在那场作为我人生分界线的死亡后没能马上提出的疑问,“特蕾莎,还有黛拉,我不会替她们原谅抛弃她们的人。”

特蕾莎直到死亡都没有提过一句,没有诉说哪怕一个字的怨恨。

“人渣又不会扎堆出现,这辈子最好别让我看见他。”

“至于我的其他家人……”

如果还真有人活在这世上的话。

“去爱,去原谅,远比去恨要轻松。”

不知为何,可能是源于某个孩子对于父母都会有的憧憬,我觉得我并非是被抛弃的孩子,而应该是被爱着的。

“你也一样哦。”我轻声说着,几乎全身的细胞都要倦怠地在这个午后睡去。

“试着去拥有‘爱’吧。”

不论怎样的结果,就算被辜负被抛弃得不到认可也要知道那是怎样的滋味,放手也比从未得到要来得理直气壮。

我衷心希望,你能拥有花团锦簇,被爱沐浴的人生。

男孩沐浴在夏末柔和的暖风中,第一次没有顺着这份日光笼罩的暖意就此睡去,再次任由一个和过去的无数个下午一样百无聊赖的午后从自己的指尖溜走。

时光总是这样狡猾,偷偷爬过两个轮回,带得身边这个女孩也一刻不停地奔跑,一松手就发现已经到了自己追不上的地方,听声辩位的技巧越发熟练,甚至可以把视力不好的她包装成与常人无异的样子,笑嘻嘻地出没每一个需要廉价劳动力的店铺,再摆出青春少女的姿态娇嗔笑闹着和人讨价还价,好像没有发现多少恶心的视线不怀好意地聚焦在这份强硬撑起的年幼身躯。

似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