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令梁疏淮捧腹大笑的猜测:“这拐卖民女当笼鸟哑雀,利润颇丰,若真是大公子主谋,怎的填不上他亏损的窟窿呢?” “会不会——别有他用?”梁疏淮被李无殊的话给激起来了,他仔细分析道:“不管是阿父分给他的经商人脉,还是护国公府这一层身份,更别说他那身世煊赫的夫人。” “按理说,他应是不缺钱甚至可以说是富余——哪怕他那一批海货亏损了,可我不信没人替他买单——想攀上护国公府的人海了去了。” “连迂腐老实的张舒知不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搭上我么,明明我什么都不能帮他。” 梁疏淮继续分析道:“先前追杀我的那一批人总是不厌其烦地释放出‘梁疏潇为了我的婚事而杀我’抑或是更没有理由的‘梁疏潇想杀我’——当时我与你推测过,似乎是想阻止我们来永安郡——但进了永安郡后,那伙人却偏偏没有再追杀过我们。” “连我遇刺那一回,是涂虎的义子小五下的手。” “我曾以为是郡里人多眼杂,他们不好下手。” “可我与宋令月走街串巷地送货一个多月近两个月的时间,我没有发现过什么可疑的人物。” “我想追杀我们的人,是不是想把我们引进永安郡而不是阻止我们来此地?” “如此一来,这批人反而证实了不是梁疏潇派来的——在我们假设背后主谋是梁疏潇的基础上。” “所以可以推断,梁疏潇需要大量的钱是为了移作他用。” 李无殊被梁疏淮有些跳跃的思绪给绊住,他消化了好一阵才明白。 问道:“可是大公子‘作他用’的他用是什么呢?” “若是想打点各个级别的官员让这见不得人的买卖做下去,也不至于需要这么多钱。” “一来梁大人不得从政,二来圣上又生性多疑,大公子虽是尽心维系好,可多做之事反而无益处。” “若是想做生意——又回到了我们先前说的,他的确不缺钱。” “难道他真的铁了心想要和你夺家产?” 梁疏淮摇了摇头,“家产这种东西我虽是不稀罕,但祖父曾和我说他早已定好,就算我死了,我那份家产也不会是梁疏潇的。” “祖父的这些话,我想阿父也早已经同他说过。” “莫非真是为了宋御史家的娘子打抱不平?所以与你针锋相对?”李无殊疑惑道。 梁疏淮叹了口气,止住了李无殊越发离谱的推测,“今日就此作罢,再讨论下去也是无用。” “你去打听一下,追杀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 “行动有素,下手又置人于死地,不是军队的路数也不是江湖上的套路,偏偏帮得我们来了永安郡。” “我有一种预感,这些人可能是好人。” 李无殊笑道:“差点杀了我们的好人?” 梁疏淮闭上了嘴,只将彻底冷下来的茶一饮而尽,出了门。 - 宋令月不想让柳雾担心,自己个儿扶着门框休息了许久,最后索性坐在了弄珠玉一旁的房檐下呆呆地看着人来人往。 步入初秋,没有了夏天的热气,吹来的风都带了点凉爽。 在这瞬,宋令月才发觉自己已经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两个多月。因为自己得靠系统以及自己的手艺,在此地扎根发展。 遇到了很多人,好的坏的都有,也赚了钱,拿了奖,日子也算好过,除了—— 她总觉自己身处在一个迷雾里,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一团迷雾。 她无力地垂下了头,盯着地上爬行的蚂蚁继续发呆。 不敢闭眼,一闭眼就是醇玉的惨状。 她以为自己有系统,注定与芸芸众生不一样,可发现大家其实都是小小的蚂蚁。 兵蚁,工蚁,雄蚁,雌蚁,蚁后。 忙忙碌碌,各有分工,形成牢固的庞大的蚂蚁帝国。 可不管是什么阶层的蚂蚁,只要人类想要弄死它是轻而易举的事。 而“人类”,可以是高高在上的瞿夫人,也可以是世家公子周玄镜,也可以是巨富商贾罗念玉。 抑或是如今的高不可攀的承帝。 宋令月不想做一只能够被别人轻而易举地消灭的蚂蚁。 风再次扬了起来。 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多了起来,随意地逛着,享受着初秋这风带来的凉爽。 “啧,南瓷坊巷三街发生了命案啊。两个男子,听说是父子俩,啧,死得可惨。”
第 39 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