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声望去,领头之人长身玉立,锦袍玉冠,腰悬良玉,衬的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也贵气逼人。 而男子身侧的两人却与他形成鲜明对比,一人月色长袍莲花冠,面如皎月,清冷出尘。另一人则是目若朗星,一身骑装爽朗动人。 “见过宣成王。”不知谁先喊了一句,其他人也跟着行礼。 曲词福身附和,没想到原主的最后一个仇人这么快出现在她面前。她原本还以为要再细细谋划。 左右郑氏带她出席宴会,遇上宣成王是迟早的事。 少顷,曲词的视线里出现一双皂靴,“适才听闻姑娘赋诗,本王心中颇喜,不知姑娘可否赏脸,移步与本王详细……探…讨…” 他言语暧昧,目光黏腻腻,似蛇吐信描过曲词清丽的面庞。 “三哥。” 一只手圈住宣成王的脖子,将人带偏,六皇子笑嘻嘻道:“上京谁不知道三哥厌文,你这是睁眼说瞎话啊。” 宣成王眼中闪过一抹怒火,想要将六皇子甩开,却不得分毫。 六皇子凑到曲词面前,不好意思道:“刚才掀翻你幕篱的是我养的斗鸡,惊扰了姑娘,委实抱歉。” 顿了顿,六皇子又道:“还请姑娘喝杯清茶,我给姑娘赔罪。” 围观众人:……… 这两人的行为有什么区别吗? 曲词却看的分明,六皇子看她的目光纯粹,眼底有期待有欣喜,唯独没有贪欲。 对方垂在身侧的手都攥紧了,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原因。 曲词目光微移,一直观戏的郑氏母女匆匆而来:“六殿下,这是…” 曲词应声:“恭敬不如从命。” 郑氏卡住,过了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围观众人也不免失望,在他们的认知里,美人此时该冷面拒绝,转身离去,孤冷的似天边月。而不是一口应下皇子的邀约,这也太攀附权贵了,俗气。 尤其郑氏自报家门后,众人反应过来传闻里刻薄自私的乡毅伯府表姑娘,正是眼前女子,顿觉大悟。 果然不是他们看走眼,此女本就不是良善人。 可惜如此浅薄丑陋的内里,居然有这么一张美丽的皮囊,真是白瞎了。 郑氏拽住曲词的胳膊,一脸不赞同:“词姐儿,男女授受不亲,你怎能轻易应约。” 围观众:是这个理儿。 还有好事者起哄:“表姑娘快同你姨母回家罢,莫要生事了。” 曲词望过去,平静反问:“我生何事?” 那人都愣住了,没想到隐在人群中随口一句话,居然会被人反问。 他左右看了看,就是不看曲词,哼道:“你一个姑娘家,哪有跟陌生男子待在一处。知不知羞?” 曲词也不恼:“照你的意思,今日来这河边的女子都不知羞?” “那怎么一样?”那人蹙眉。 曲词:“有何不同。” 那人说不过,愤愤道:“好一张伶牙俐齿,谁家敢娶你这刁蛮女。” 这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对女子而言无疑是莫大的羞辱。 众人以为会看见曲词泪水涟涟,掩面而去,谁知曲词只是淡淡道:“我与阁下非亲非故,不劳阁下费心。便是真有那一日,尼姑庵也会有我一席之地。”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她嫁不出去了,出家也不会嫁给你,你的担心太多余。 周围传来哄笑声,男人瞬间涨红了脸,指着曲词“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六皇子嗤道:“你什么你,你羞辱人在先,这会儿被奚落就受不住了。子所不欲勿施于人,好好学学罢。” 男人愤愤而去,其他人认为曲词果然如同流言里那般,刁钻难缠。也有一小部分人觉得曲词有趣,当然这份有趣得在那张出尘的容颜上。 郑氏一边欣喜曲词捶烂自己的名声,一边又担心牵连她的女儿,纠结的在旁边描补。 曲词沉默不语,只是偶有抬眸时,不经意扫过宣成王的方向。 宣成王得意挑眉,真是个狐狸精,不安分。 曲词轻声道:“姨母,我听闻表妹与宣成王早有婚约,何不让他们说说话。” 王珍儿白了曲词一眼,刚要反驳,郑氏先道:“珍姐儿素来重礼数,怕是不合适。” 一句话踩了曲词,捧了王珍儿,还把王珍儿摘出来。 原本郑氏对于女儿同宣成王的婚事,她心里十分满意,可随着年纪渐长,宣成王愈发荒唐。
刻薄的伯府表姑娘06(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