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词清点完原主财物,眉头紧蹙。原主好歹是县令独女,当初原主双亲先后去世,家里多少也该有些银钱。但没多久乡毅伯府来接人,之后再未提过银钱之事。 随后又以原主守孝之名苛待原主饮食,实则故意将人养的病弱。 曲词翻遍整个屋子,竟然只寻得几套素衣,一枚银簪和几十枚铜板,不论是县令独女还是伯府表姑娘,这也太磕碜了。 原主手里无钱,发不出桂婵的月银,那丫头便倒向伯府,同伯府里的人一起欺负原主。 若说桂婵没得选,勉强算情有可原。但原主进入伯府没多久,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好时,便将桂婵的卖身契还给桂婵了,不愿拖累桂婵受苦。 这事只有主仆两人知晓,伯府的人都不知。然而桂婵拿回卖身契却没离开伯府,嘴上说与原主荣辱与共,实际上没帮原主一分。 昨日原主被王珍儿扯着头发揪打,桂婵却冷眼旁观,更别提过往种种。 曲词呼出一口气,之后桂婵送来药汤,曲词抿了一口,大致分辨出所用药材。 这的确是治高热的药,但是副作用很大,十分伤根基。 曲词放下药碗,对桂婵道:“你把药包拿来。” “干什么。”桂婵不满,她嫌曲词麻烦,转身就走。 曲词开口叫住她,叹道:“你我相处多年,当真一丝情分也无了吗?” 桂婵充耳不闻,她走到门边时身后的声音低了:“也罢,你早已拿回卖身契,往后你都自由了。” 桂婵顿住,“好端端说这个干什么。” 桂婵家里穷,是被她爹娘卖给曲府为奴,她从不想念那群家人,也没想取回卖身契,因为一旦取回卖身契,她又是那两个恶人的女儿,会被任意处置。 如今她在伯府日子过得轻松自在,却又不真的是谁的丫鬟,她心里底气足。但这事是她底牌,如果抖落出来,她要么被赶出伯府,要么只有再次卖身给伯府为奴了。 桂婵回头看了一眼榻上女子,素衣素面,无力的撑着榻沿,仿若枝头摇摇欲坠的花。 她家姑娘十三岁被接入伯府,今岁已经十六,本朝双亲同年去世,只需守孝三年,她家姑娘如今出孝了,却还是羸弱。 所以刚才那句似有似无的威胁是她的错觉? 桂婵最后还是拿来药包,她心里不顺,扔下东西就走了,倒合了曲词的意。 曲词挑挑拣拣,将几味药性猛的收拣,又改了剩下药材的比例,才让小丫鬟给她重新熬药。 这清秋院里,窦婆子倚老卖老欺负原主,哪里能使唤。桂婵也差不离。 反倒是两个小丫鬟烟儿柳儿,年岁不大,没那么滑头。 再加上昨日清晨她们被曲词的发作吓到了,听闻曲词吩咐,很老实的照做。 屋里曲词仔细磨着药粉,这些都是她从药包里挑出来的虎狼之药,很有用处。 夜色降临,曲词陷入深眠中,她再醒来是被吵醒的。 外面天还没亮,院子里就叮叮当当,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处菜市。 “真没见过这样的,去别人家做客还不勤快些,不知道什么玩意的爹娘教出来的人。” “有的人啊,就是不要脸。” “……我要是她,都羞死了……” 桂婵憋着火,心里把窦婆子骂了百来回,面上陪笑道:“窦婆婆,天还未亮,您回屋再歇歇罢。” “歇什么,我一个下人歇什么?”窦婆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正房的门,“伯府收留我,我感恩啊,我为伯府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怎么能歇息……” “吱呀”一声,屋门从里面打开,曲词冷冷望着她:“你想做什么?” 窦婆子顿时往地上一趟,撒泼打滚:“哎哟,我这个老婆子命苦啊。我为伯府辛苦做活几十年,我…啊啊——” 一大盆冷水兜头泼下,在初春的清晨冻的人骨头都发抖。 所有人都懵了,窦婆子抹掉脸上的水,刚要反击又被泼了一盆。 桂婵如梦初醒,赶紧拦住曲词:“你疯了,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给我闭嘴。”曲词沉下脸,将桂婵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院里烛火摇曳间,曲词一张脸比霜还冷,恶狠狠瞪着湿哒哒的窦婆子:“下次再说道我双亲,我还会这样做。你大可以去告状,一个下人编排亡故的官员,你看姨母会怎么做。” 在那样逼人的目光下,窦婆子罕见的移开目光,她心里仍然不愤,但也知道自己理亏。况且昨日她去正院告状都被撅回来了。 窦
刻薄的伯府表姑娘02(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