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没说话,而是径直走到沈樱面前,她的目光在沈樱发间一扫而过,最后落在沈樱脸上。 “此前听你说你的簪子是独一无二的,不知是何缘故?” 方才还一脸警惕的沈樱听了余念的话后,瞬时笑意浮上眼底。她炫耀似的抬手将发间的金簪取下搁在手心道:“这自然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簪子。” “你看这纹样,是我娘亲手所画,上头藏了我同我哥哥的名字,”说着她指了指,“看!这是樱和平字。” “我娘用这个纹样让老师傅打造了两样配饰,我这簪子是一件,另一件在我哥哥那儿,是一枚玉佩。” 余念顺着沈樱所指的地方望去,看着那熟悉的图案,脑中思绪千丝万缕。 良久,她吁了一口气。 “二夫人的手真巧。”余念浅浅一笑,她将内心的情绪隐藏得很好。 “那是……”沈樱并未发现余念的异常,只骄傲地将簪子重新簪回发间,“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娘,是谁都不能比的。” 余念眸光暗了暗,这个时候她已几乎听不进沈樱的话了,满脑子都是诧异与不敢置信。 沈樱所说的纹样,与她在白林巷密室中发现的图案如出一辙。 如若沈樱的话是真的,那…… 昨夜昨夜在她之前安放伪证的人,岂不就是他们兄妹中的其中一人?! 沈樱近几日都在白云寺,甚至在她回到白云寺时,她便已早到了她的院子并且发现了她的秘密。所以……去白林巷密室的人不可能是她。 不是她,那便只有沈凡平了。 沈凡平…… 难怪他日日不着家,甚至还在赏梅宴上同沈樱说他与姜意番是生死之交。 他分明一早就背叛了侯府! 可是他为何要如此? 沈樱偏头发现余念神色落寞而纠结,忽地想起余念的娘亲在她幼时便过世了,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懊恼地偏头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强扯笑颜道,“不过你也不赖,眼下祖母那么疼你,兄长又那般护着你,是吧?” 沈樱见余念不说话,便又继续道: “我同你说,我长兄自来是个少言寡语、性情冷漠的,上回在姜府他能由着你替方夫人看病,已很是难得了。” 余念回神冲她点头笑了笑,只那笑意到底有些牵强。 沈樱将余念的神色看在眼里,到底有些心虚,扭头匆匆离开了。 “世子妃,您没事儿吧?”沈樱一走,引墨便匆匆进来,关切地将余念上下打量一番。 余念见状无奈,“放心吧,你家世子妃又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从前与她动手,有哪回是叫她打了去的?最后不都是她哭爹喊娘么?” “话虽如此,可奴婢看您脸色不大好,是以怕您……” 余念摇头,“无碍,大抵是没休息好。你和引书还好吧?除了沈樱应当无人为难你们吧?” “世子妃其实樱姑娘并未为难我们。”引墨犹豫片刻还是实话道:“今日一早,樱姑娘便来寻您了,听她的语气我同引书便知来者不善,引书其实已经装得很像了,但还是叫樱姑娘认出来了,樱姑娘说世子妃您平日里见她豪横得狠,才不会同引书那般眼神闪躲。” “那后来呢?” “后来她便问我们您去了哪儿,我们没说。再后来老夫人来寻您了,想让您陪她一道去上香,若非是樱姑娘拦着,只怕眼下我与引书早就被老夫人带走了。” “你是说,沈樱非但没将引书假扮我的事儿说出去,甚至还替你们在祖母面前打了掩护?”余念很是诧异。 毕竟沈樱自来看不惯她,虽在经历姜府的事儿后,她们的关系有所缓和,可余念却并不认为沈樱会因此转了性子。 “世子妃,千真万确。”引墨肯定地道,“世子妃,您说樱姑娘她突然向着我们了,会不会是在使什么坏啊?” 余念沉吟片刻后否认,“不大可能,她没那脑子。” 思来想去最终余念还是将这事儿搁浅了,毕竟沈樱的事儿并非眼下最要紧的。 沈老夫人一行人本是打算在白云寺内住上三四日,再打道回府。 谁想到了第三日,青弩便一脸着急地来了白云寺,说是侯府出事儿了,让她们暂且留在白云寺避难,莫要回府。 可沈老夫人哪里肯,当时便命婢女收拾行囊要打道回府,还让余念众人留在白云寺避难。 余念知侯府此难缘由所以必要回府,其他人见状也都表了态,愿同侯府共存亡。 她们这一行共有七驾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