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书,你可有法子得到关于这批布料都流动去了哪几个府吗?” 余念本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可引书却道:“可以试一试。” “我有个姐姐并非侯府家生子,从前也在老夫人身边做事儿,后来年龄到了老夫人便做主将她指给了一侍卫做夫人。” “这些年我们还有书信往来,或许可以让她男人帮忙打听打听” “如此会不会过于为难了?”余念犹豫着。 “不会,到时候我就说世子妃您喜欢这些布料,想看看还有哪些府上有就成。” 余念沉吟片刻后点头,“也好,但若不成可千万别叫你那姐姐过于为难。” “世子妃放心,奴婢省的。” “对了,你方才说曹氏怎么了?” 余念一提,引书这才想到这事儿,一拍脑门道:“是了是了,差点儿将正事儿忘了。曹氏应是知晓了她的那些话没对您和侯府造成影响,正在收拾行囊,看样子是想要逃跑。” “……” “世子妃咱们是不是要拦着她,万一她又跑出去胡说该如何是好?”引墨见世子妃不说话,便小声地提醒道。 余念却摇头,她将面前的匣子合上,“你回头去同祖母吱会一声,让她放曹氏她们离去,便是我爹那儿也不用看管得过于严苛。” “世子妃,这是为何?” “曹氏听了他人的教唆跑去外面散播不利于我的谣言,将我与侯府得罪了个干净。偏偏,事情还没有朝她期待的发展,既然知晓永都城容不下她,与其被关在侯府一辈子,她自然会选择逃跑。” “那咱们就这样放他们离开?” 余念笑了,“引书,我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他们到底是我的父亲和继母,我自然要给他们一条活路了,至于能不能顺利回到牛家村,便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引书二人看着此时的世子妃,只觉得事情并不像她说得那么简单。 “将这个拿去给李婆子,李婆子知道该怎么做。”余念从匣子里取出一封信交到引墨手中。 引墨拿着书信匆匆离开。 犹记得上一世,渣爹和继母在丽城找到她后,便绑了她,偷光了她的积蓄,一部分落到曹氏手中,一部分则被渣爹输的一干二净。 她被绑在柴房,连着几日滴水未进的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便是这样了,余井和曹氏都没有放过她。她们两人合力将她卖入青楼,最终屈辱含恨地死在那里。 思及此,余念的拢在袖子下的手不可控地微微颤抖。 余念抬手撑着下巴,目光落在正在不停跳跃的烛火上,她取过一边的剪子,伸手将灯芯修了修,本是摇曳的火烛终于不再跳动。 所以她是可以改变走向的,这一世她没有再被渣爹坑害,也没有被卖入青楼。 这一世她不仅可以救自己,也可以想办法救很多很多人。 “引书,明日开始划去我午休的时间,那个时辰我要出府。” “每日吗?”引书问。 “嗯,每日。祖母那边我会自个儿去说的。” — 几日后。 曹氏在秋叶居翻箱倒柜了一阵,满意地看着面前这一口箱笼,既然要走自然不能两手空空。左右已经将余念和侯府得罪了,不如趁机顺走一些钱财,反正这么些东西对于侯府而言不过是从指缝漏出来的而已。 她买通了角门看门和看守余井的仆妇,只要一入夜,她就救了余井离开这里。 只要安然回到牛家村,凭着这些东西,他们也能富足地过完这一生。 午夜时分,有三道身影偷摸着从定北侯府的角门出来。 “我说,咱们离开地是不是太过顺利了?”余井哼哧哼哧地扛着箱笼,这几日他睡不好吃不好,以至于扛得有些费劲儿。 “哪里会,你别说什么侯府规矩森严,其实也不过如此。你不知道,我给她们塞了银子,她们连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哼!都是一些见钱眼开的狗东西!” 越听余井觉得其中越是蹊跷,他回头看了一眼月光下威严的定北侯府,回想这些时日在里头所受的罪过,晃了晃头,硬生生地将那些疑虑都甩了出去。 马车是曹氏一早托人在找好的,也花了她不少银子。 过了城门侍卫的盘问,曹氏三人就着夜色驾着马车逃离了永都城。 似是怕侯府的人发现他们逃走追来,余井不敢停下,驾着马车一路疾行,直到回头再也看不见那座热闹的城池后,他驾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