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盛摇头未言,只示意余念赶紧将眼下的事儿处理好。 余念沐浴更衣后,在引书的陪同下匆匆往福延居去了。 进入花厅时,正好有几个仆妇丧着脸打了帘子出来,余念认得她们就是看守青柳的人。 “念念来了?”沈老夫人见人进去,让人给她看座,“真是什么事儿都挤到一块儿了,祖母也没想到今儿蒋家丫头会来寻你,但愿没耽搁你们什么事儿。” “不会不会,不过是恰好有事儿是以才与盛姐姐多说了几句,倒是念念觉得抱歉,没能及时来祖母这儿。” 沈老夫人摇头,“青柳的事儿你都听说了吧?” 余念点头,“嗯,祖母可有查到什么线索了?” 沈老夫人盯看着余念,似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沉吟了半饷,沈老夫人屏退左右,又唤了余念上前。 她拉着余念的手,“念念,你与祖母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因呈儿的原因讨厌青柳?” 余念一愣,“祖母,您为何这样问?” 沈老夫人顿了顿,又突然摇头拍了拍额头,“诶……是我老糊涂了,居然会把这事儿怀疑到你身上。” 余念摇头,“青柳在侯府那么多年,要说与她有干系的确实只有我了,所以祖母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 “祖母是老了啊。” 沈老夫人长叹一声,“咱们侯府虽表面看着光鲜亮丽,但也只有局中人才知这里头的暗潮汹涌,我那两个孩子孝心重,是以什么事儿都不与我说,可他们不说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外头的事儿我可以不过问,但内宅我不希望它乱。我这一辈子眼看着就要到头了,是以祖母也是急了,不是你自然最好,但若是你……祖母不希望你和呈儿因此生了嫌隙。” “祖母的意思是若真是我做的,您要替我遮掩?”余念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老太太。 沈老夫人沉吟了半响,似是不好意思是以没有看余念只缓缓点头。 那一瞬,余念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几不可控地一涌而上,她深吸了一口气摇头揽过祖母的身子,伸手环抱住她,“祖母,念念怎会怪你怀疑我,只是您放心这事儿着实非我所为。” 她怎么会怪祖母呢,要知道,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她便没有自旁人身上感受过亲情的温暖。 祖母是第一个给她这种温暖,且不论对错始终站在她身边支持她的人。 “不是你便好,不是你祖母便可以继续查下去了。这到底和呈儿有关,祖母该给他一个交代的。”得了余念肯定的回答,沈老夫人在松气之余也恢复了冷静,她浑浊的双眸望着窗外,眸光如窗外的寒风般没有一丝感情。 离开福延居后,余念站在岔路口许久都没有迈动步子。方才祖母对她的好,让她不由得想到了那个被关在柴房的渣爹。 从未感受过父爱的她,竟开始对此产生渴望。 余念想,如若他们父女俩之间有误会呢?如果渣爹并不是与她心中所想得那般不堪呢? 这样的念头一旦萌生,便开始在余念的大脑里不受控了,它破土萌芽逐渐长成一棵大树。 “世子妃,是要回青月居吗?”引书小声地询问。 余念沉吟半响后摇头,“先去看看我那父亲吧。” 主仆二人径直往关押余井的柴房行去。 “方才可有在嬷嬷们口中打听到什么?” 方才余念在花厅和老夫人说话时,引书也没闲着,她在院子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老夫人身边的刘嬷嬷聊着。 刘嬷嬷倒也不是谁问都说的,只因引书是从福延居出去的人,再加上她是世子妃身边的人,是以才会在她攀谈时,知无不言地将目前打听到的消息与引书说了。 “听刘嬷嬷说,今儿一整日那些个仆妇都没有懈怠地守在柴房门口,可等到晚些时候进去时青柳就已经不见了。” “她们中间就没有离开或是开小差的?”余念疑惑。 引书摇头,“奴婢也疑惑是以特意问了刘嬷嬷,刘嬷嬷说那些个婆妇都说没有。” “那些婆妇去哪儿了?” “被老夫人的人带下去了。”说着引书顿了顿又道:“张嬷嬷也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她和刘嬷嬷涉及的范围不同,张嬷嬷的领域是拷问,寻常人在她手里挨不过几轮,奴婢想那几个婆妇怕是没命出来了。” “哼……”余念冷哼一声,“世上没有那么多的玄乎事儿,都说自己没有开小差时刻守着,那人又怎会不翼而飞。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们之中有人撒谎,想来这一点祖母也清楚。” “世子妃,那这事儿咱们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