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老夫人示意刘嬷嬷将东西呈上来。 余念看着那个被打开的匣子,里头所置的是一只用来装药丸的青色瓷瓶。 沈老夫人示意余念拿起来看看。 余念打开药瓶搁在鼻下闻了闻,发现味道十分怪异。她没有说话,又将里头的药丸倒在手中,分别闻了药丸与瓷瓶。 “祖母,这……” 沈老夫人点头,打断了她的话,“这是呈儿那个书童青言的东西,是当年青言死后,我让人从事发地拾回来的。” 沈老夫人的话让余念心下猛地一颤! 别人或许不知,可作为会医术的她却十分清楚这瓷瓶内的蹊跷。 方才她检查时,发现这瓷瓶中有不止一种药的味道,直到将药丸与瓷瓶分开,才发现本该装缓解喘鸣药丸的瓷瓶却装了其他。 察觉到余念面上的神色,沈老夫人道:“青言走得早是以你应当不了解,他与呈儿一样自小身体不好,有喘鸣之症,一旦病发必须要用此药缓解。” 余念闻言,眉心紧锁地垂头看着手中的瓷瓶和药丸。 难道说…… 想到那样的可能,余念的瞳孔猛地一缩,不敢再往下想。 “这药是青言的贴身之物,自来只有贴身和信任之人才能碰到。你是聪明的,想必不用我多说便知其中曲折。” 余念将药丸倒回瓷瓶,重新放回匣子里。 其实不难猜青柳为何会那么做,且看自打青言死后,她便被沈凡呈接入府中照看便知她那样做的目的。 “祖母,这事儿世子可知情?” 老夫人摇头,“当年青言之死让呈儿深陷愧疚之中,我怕他如若知晓了真相,陷在里头走不出来。” “所以,祖母您才会借此机会除掉青柳?” 好一个一石二鸟,此刻的余念只觉得背脊生寒。 “如若青柳只是对呈儿生情,我未必不能留她。可她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呈儿本就自小体弱,为了呈儿的安全,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余念虽知青柳不是什么良善的小白花,却也从未想过她会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残害手足,那得需要多强大的心理。 “念念,你生长在牛家村,是以这内宅的生存之道、弯弯绕绕你不懂。”老夫人看她的脸色心生怜爱,“你要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老夫人眼神晦暗,她咬了咬后槽牙言语中隐含怒意,“青柳若非自己身心不正,眼下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她为了呈儿能做那样的事儿,你有没有想过你做为呈儿的媳妇儿,挡了她想走的路,。” 一语惊醒梦中人,余念的瞳孔微微紧缩,她眯着眼睛转头,“祖母的意思是她的手已伸到了我的身上?” 老夫人点头,“青柳得知你与曹氏几人的关系僵硬,趁着你和曹氏不在府上,想去与你爹商议如何对付你,只是她小觑了你爹的心性,事情还没谈成,便发生了那样龌龊的事儿。在这件事儿中,我不过是做了个引路人,至于选择都是青柳自己做的。” 余念默默听着,一双藏在宽袖下的双手已然握紧成拳。 — 余念回到青月居时听到了一个消息。 曹氏的儿子余力因从白云寺回来时受了刺激得了痴呆症,曹氏一整晚都在秋叶居吵闹。守在秋叶居外的小厮本不想搭理,无奈曹氏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吵得几个小厮都没法偷懒合眼。无奈之下才去福延居禀知老夫人。 老夫人得知此事后便打发了人去寻了大夫,让大夫去秋叶居走了个过场。 曹氏得到这个噩耗时,神情呆滞木然。 自打前一日回府撞见余井和青柳的丑事后,她的神经就已在崩溃边缘,眼下听闻儿子在昨日那场混战中受了惊吓,得了不可逆转的病症后,她在怔愣后终于彻底崩溃。 她抓着大夫的袖袍苦苦哀求他想法子治好余力。 可大夫是侯府之人,这曹氏与世子妃的关系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别说这病症本就药石无医,即便真有法子,大夫也不会冒着得罪世子妃与老夫人的危险说出来。 曹氏瘫坐在院里。 秋叶居年久失修,院子地面凹凸不平,经过一场大雨的洗礼,院子里多了大大小小十几个水洼。 而此时的曹氏就坐在院中最大的水洼中,她身上那花里胡哨的裙衫尽湿,可她却像是感受不到寒冷,望着大夫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曹氏突然大笑起来。 她胡言乱语,开始破口大骂,先是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