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有些滑稽,见他们进来也没收起这副模样请大家随便入座。 屋内是大长排软沙发加双边双人座围起来一个长条矮桌,旁边放了个破破烂烂无人问津的桌式足球,土嗨七彩的摇动光线在空气里变幻,映出表情陶醉的各人。 陆叙宁当然直接就拉着顾清越坐在身边,程芷夕也挨着坐下,陈道正和秦默被挤到旁边双人座沙发,坐下之后秦默就把大衣脱了扔在背后,剩了件衣角带刺绣的黑色毛衣,简单又矜贵,散漫地坐在角落也是目光中心。 “你再不来我就想拿着酒杯在老吴头上爆扣。”陆叙宁咬咬牙,一口干掉了剩下的威士忌。 这些年来她见过拜高踩低的事儿实在不胜枚举,像老吴这样明着大玩变脸的也不少,她要是有心利用陆家大小姐的身份当然能在圈内横着走,但一直没有公开家庭情况也显而易见她不会插手陆氏和Air,老吴未必看不明白,但还是留了个心眼。 顾清越看着她手上空了的酒杯眼神勾人,“酒好喝吗?” “别提醒我,”陆叙宁苦了脸,“辣嗓子。” 给她倒了杯温热的柠檬水,顾清越笑笑,“喝点儿压一下。” 坐在点歌台的两个人笑笑闹闹,消停不了一会儿歌声又逐渐嘹亮起来。 陆叙宁凑近了跟顾清越咬耳朵:“陈道正看着你笑得我发麻,他刚刚喝假酒了?” 把两年前的事言简意赅跟陆叙宁说了一通,眼见她脸色越来越黑。 “不是,他有病吧。” 反正本来就仗着自己半退圈的状态,在圈内无欲无求的底气十足,陆叙宁侧头冲着陈道正就一眼瞪了回去。 这下清静了,陈道正理亏,稀奇古怪的眼神再也没往顾清越这边飘。 “你别告诉我你就这么揭过去了?” “那要不我去揍他一顿?” 陆叙宁拳头硬了,“不是不可以。” 钱飞结束一曲高歌嗓子架不住了,切了歌开始撺掇别人上,“秦老师是不是要去星城卫视的跨年演唱会?来一首来一首!” 秦默唱歌过得去,但也就是个业余的水平,没什么在众人面前唱歌的爱好,举了下酒杯示意他找别人,又真真只是举了一下,抿都没抿一口。 地位摆在那,大家都不好勉强他,点兵点将点到了陈扬,苦情歌前奏已经响起来了,陈扬拿过传递过来的麦克风就往里进,情绪拿捏得到位。 这家KTV也挺有意思,唱歌设备极其一般,菜品倒是精心配置,不多时服务生鱼贯而入端进来了一桌子硬菜,死亡打光下也能看出来摆盘精致,食物的香气汇入鼻间。 陈扬歌声没停感情很投入,陆叙宁低声:“你中午跟他说什么了?可怜死了。” 顾清越:“……你未免戏太多。” 唱首歌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程芷夕换了位置的秦默拆了双筷子递过来,没说话,眼神意味深长。 “……” 莫名其妙,顾清越回看他一眼,把落在肩背的长发拢了起来扎了个松散的低丸子,没怎么当回事拿起筷子吃饭。 这家店这种装修审美和设备品质……包房预定仍然需要提前三天的原因找到了。 来KTV唱歌是不可能的,来KTV吃饭才是目的所在。 陈扬眼角余光扫到秦默给自己碗里盛了汤放在顾清越面前,顺手拿走了她面前用过的空碗,她也不在意地端起碗喝汤,两个人动作都很自然,没有犹豫迟疑,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其余的人像是都在专心干饭没看见,而且就算看见了,对面是看起来好脾气实则从来都不好亲近的影帝,也没人敢出声拿他开玩笑。 除了陈道正—— 他自从听到顾清越有翻篇的意思,整个人又活了过来,一副讨人嫌的样子。 语气欠儿登的:“怎么没有人给我盛汤?” 就挺有意思,顾清越抬起手肘按下了秦默,放下碗看过去。 嗓音冷淡:“我帮你盛。” 气焰一下就被浇灭了,陈道正悻悻然自己站了起来,连连拒绝:“不麻烦不麻烦,我自己来。” 这一幕给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看沉默了,谁也没见过陈道正这臭脾气被治得这么死的样子,虽然不明所以但心中也在暗爽,背地里手掌都鼓麻了。 席间持续沉寂了几秒,连音乐都识相地低下来。 卢历纠结半天才开始活跃气氛,和钱飞两个人唱双簧似的,这才把大家情绪全都带起来,整场但凡有一刻安静都是他们不敬业,逗得全员笑声没有停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