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要带我去安宁侯府?” 还不待孙庆芳回答,他却又皱起眉,嘀咕道:“怎的突然这样好心?” 孙庆芳勾唇一笑,神秘道:“不光是带你去侯府,还助你跟你的如意娘子共赴鸳梦,如何,我这妹妹做得可还可以?有好事总是第一个想到自家兄长。” 孙耀阳惊得微微张了张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片刻,才讪讪道:“第一回见面,这样不好吧?” 孙庆芳耐心告罄,蹙眉道:“咱们自小一起长大,你倒没必要在我眼前装什么正经了吧。” 说起孙耀阳,那可有的是话说,可称是孙家这一辈里第一不争气的子孙了。二伯母那花白的头发,大多数可能就是给他愁出来的。 快二十岁的年纪上,连秀才都考不中,这在孙家这样世代书香的人家已经顶顶罕见了。 更不说他十三岁时就勾搭上祖母院子里的侍女,后来又闹着要接天香楼的红牌进府的壮举。即使在二伯雷霆手段下,如今后院里也已有三个妾室了,尚不算通房。 荒唐成这样,二伯母还不愿放低对他正妻的要求,眼瞅着巴巴地比着别的堂兄弟聘的妻室给他相看,不怪相看了四五年了还没个音讯。 孙耀阳却不是在堂妹跟前装什么正人君子。若她说即刻送他一个美貌小娘子,他绝对不用等天黑就敢做新郎。 可如意娘子到底不是一般。即使如今处境尴尬,却无论如何都是正经的世家千金,又受着安宁侯府庇护。 况且,身份之事都还好说,最紧要的是……那可是名满东都的如意娘子啊! 孙庆芳大抵是不明白,如意娘子在东都儿郎的心目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若是传出去说他亵渎了如意娘子,他大约是别想再出门了。 见他犹犹豫豫一副不好说的模样,孙庆芳厌烦道:“你若不愿意便算了,你回去吧。” 孙耀阳确实并非孙庆芳最满意的选择。 她想永绝孟家那贱人的后路,叫她再也不可能凭着一张脸就妄想骑在她的头上。 最好的自然是找个无赖地痞毁了她,可她不知何时才会踏出侯府的门。 次之的选择,是被捏着身契的下人,不过在侯府,她虽然有几个眼线,却不是真正自己的人,并没有令她放心到将这等私密交托。 思虑再三,虽万分不情愿,到底还是想到了自家这污糟堂兄身上。 他再不争气都好,好歹也是他们□□经嫡孙,叫孟如意跟了他,其实并不足以解她心头之恨。 不过好在整个孙家都还仰仗她爹娘,孟家那贱人要是真跟了孙耀阳,也算是拿捏在她手里了。进了孙家的门,侯府庶房的人便也别想再插手。 这样想着,才叫人请了孙耀阳来,谁想他还不乐意。 那便算了,办法她总是有的,怪就怪姓孟的运气不好,这唯一一个稍稍体面的机会也没有眷顾她。 “你想对如意娘子做什么?”孙耀阳被下了逐客令,却没动。他听出之前堂妹的意思,如今打发了他,之后谁知道她又要做什么? 孙庆芳瞥他一眼,垂眸,捏了捏袖口散漫道:“我能做什么,还不是念着兄长你对她一片情谊,想帮帮你。你既不愿,那便只能算咯,你回去上课吧。” 孙耀阳自不会信,可她这样说了,他也无法,磨蹭一阵,又被撵了一回,这才不情不愿地出了去。 这厢待他走了,孙庆芳一时也没有新的头绪,心烦意乱间刚摔了两个茶盏顺气,就见离开不久的二堂兄去而复返。 “这票,我跟你干了!”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孙庆芳气他莫名其妙,可又等不得了,只能咬牙应他。 她必须要在表兄还在京中的时候将这事做妥,过两日的宴席是最后,也是最好的时机。 “既如此,我就与你先说明白。”看出孙耀阳对孟如意的不同,孙庆芳怕他出什么幺蛾子,先发制人道:“她不知廉耻觊觎我表兄,最是个贪图富贵没有脸皮的下作人。谁都知道表兄将来是要娶我的,是她先招惹的我,并非我要将她怎样,你可听清楚了。” 孙耀阳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不过想想自己跟裴宵确也是不能比,便也不管那许多,只安慰自己,反正有堂妹在,如意娘子跟裴宵也是不可能的,自己待她痴心一片,往后自会爱她护她,也不算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