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和宣州的战役同时打响,与此同时,洛都也在沈淮城和沈淮泰两路大军的围困下渐成颓败之势。眼看着天下就是沈家的了,各地反王便如同约好了一样,合力北向。 沈家的压力陡然暴增,几乎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就连兰平也人心惴惴。 就在这个时候,沈淮襄飞马直奔洛都。 途径兰平。 李时意提前得知了消息,在城门口见了他一眼。 他速度太快了,她连跟他说一句“万事小心”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时候,公子怎么去洛都了?”一直陪着李时意上山下田的梅姑望着已经空荡荡的山口,不解地问。 李时意抱着自己的手臂,眉头紧锁,“我也不知道。”在这样的局势下,他一个人,去洛都做什么呢?又能做什么? 而且他走了,奉济的事情谁来主持?宣州府怎么办?兰平怎么办? 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重要到让他丢下这么重要的西线专门赶过去? 两个人在城门口站了许久,正要回去,一个人影忽然从山口那边出现,朝着她们飞奔而来。 可惜不是他。 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看服侍,是刚刚随他而去的侍卫。 黑衣侍卫在不远处急急勒马,不等停下就跳下来,快步走向她,抱拳低头,“金甲见过李姑娘。” “有礼。”李时意回以一礼,心飞快地跳了起来。侍卫去而复返,定是有什么交代,“他……” “公子叫姑娘安心,湘南的兵马也在往洛都赶,他不会有事的。” “就这一句话?” “是。” 李时意不死心,“他去洛都做什么?” “姑娘恕罪,公子并未言明,属下不知。” “他既然叫你带话过来,便知道我必是要问的,可……”可他却不说,说明事情没有他说的这么轻松! 李时意急得想跳上马背追过去,可是一来她还不会骑马,二来即便是她追过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认识他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着急。 她在原地走了好几步,又问:“公子是听说了洛都的情况自己赶过去的吗?” “属下不知。”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的! 李时意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不过在出发前,公子收到了王爷的来信。” 李时意一愣,是沈绩叫他去的? 如果是他自己去的,那就有可能是他有解决的办法,如果是沈绩叫他去的……沈绩该不会又把什么烫手的山芋丢给他了吧? 这样的局势,他去了到底能做什么! 李时意急得团团转,挥手让侍卫赶紧走。结果金甲将脑袋一埋,道:“公子说属下不必随行了,就留在此处。” 李时意眉毛一竖,“你留在这里做什么?他那边正缺人手!” 可任她怎么疾言厉色,金甲都不动,她又不可能强行把人推上马背赶走,只能由着他了。 但是接下来她发现,无论她走到哪里,金甲都像影子一样地跟着,烦躁的同时,心里更紧张了。 这沈淮襄到底要做什么?!还专门留下这么一个人跟着她! 如今立春刚过,李时意此前带着人把附近各家现有的土地统计完,又鼓励大家开垦荒地,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解决种子不够的问题,还有后期的灌溉、排水等问题。自从沈淮襄离开兰平,她几乎每天都在天地里度过,早出晚归。 宣州府平定,曹三娘等人已经返回故里了,如今在她身边陪着就一个梅姑,九娘除了一日三餐回过来而外,其他时间也在忙活。 沈淮襄去了洛都后,她除了依然在田野里奔忙外,还要去县衙,局势不稳,张珣一个人顾不过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一种回到祈祥那段最惶惶不安的日子的感觉。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之前所有的安宁,都是他给的。 张珣也是出身士族的,只不过以张家的地位,在洛都里实在是不够看,故而到了他们这一代,竟没人能捞到一官半职,沈家的北方起兵后,他就投奔了当时屯兵城外的沈淮襄。他们在洛都见过几次,算是有几分交情。 这天,春寒料峭。 李时意正在县衙里整理农桑文书,快午时了,但是她今天没打算回去吃饭,而是让梅姑给她送过来。 正饿着,一早上不见人影的张珣从外面大步而来,满脸的官司,“成敬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