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对不起,对不起……” 什么? 一时之间,陈家各个仿佛头顶上响了个焦雷,全体呆住了。 陈禄生站在台阶上,他左腿有疾,一时没站稳,跌了下来,陈万山连忙去扶他。 陈家因为陈福生的死,愁云席卷,笼盖于顶。 张氏一直在求问答案,等得到了确切的回答了又不敢相信,拽着李时意的衣襟哭得声嘶力竭,“不,不可能的,福生不会死的,他怎么会死,不可能的!” “你骗我,一定是故意骗我的,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张氏双目赤红,冲李时意大喊大叫,涕泪都甩到她脸上了。可是李时意没有任何的辩解和反抗,任由她把所有的悲伤和愤怒加诸自身。 见她如此,张氏心中的悲痛不得缓解,变得更加躁狂,“你说,是不是你害死他的?是你害死他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 她如今也不过四十岁,素日里身强体健,此番大喊大叫的,早就引起了外面的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围过来,在门口好奇的探望着。但是陈家人此刻没有精力再去理会了,连门也顾不上关,任由别人看。 “是你害死了我的福生,是你!”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就这么甩在了李时意的脸上。 “娘……” “孩子他娘!” 陈万山刚把儿子扶起来,就看到妻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李时意一耳光,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拉住他。旁边的陈寿生也是,抱住了母亲的手臂。 “万山,万山,她害死了我的福生,她害死了我们的福生啊!”被拉开的张氏又悲又急,抓着陈万山的手直跳脚,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悲痛。 陈万山黄土似的面容早已布满了泪水。“我知道我知道,我们的福生死了,可是……” “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张氏觉得他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悲伤和愤怒,“要不是他去了李家,他现在一定还好好的,是李时意,是她害死了他啊!!!” 陈万山还保留了几分理智,没有被妻子牵着鼻子走,“不,时意一定不会故意害他的,她……” “就是她!”陈万山的话不仅没能把张氏劝下去,反而让她更激动了,“一定就是她,早就有人说过了,李时意她命硬,她克死了她的亲生父母,现在又克死了福生,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不……” 陈万山夫妇互相拉扯着哭泣,陈禄生和陈寿生也各自跪着泪流满面,几个仆人亦是匍匐在地呜呜哭着。 陈福生脾气温和,对家里的每个人都很好,他突然死去,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打击。 而李时意呢,她比任何人都伤心,但是她又无从辩解,更无从宣泄,不仅如此,她还要承受着所有人的伤心难过,和张氏失去理智之下的声声控诉。 她跪在地上,跪在烈日之下,衣服早就被张氏扯乱了,半边脸颊红得触目惊心,额头上也渗着血珠,泪水仿佛无声的溪流似的,打湿了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