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楸枰清谈,哪一样都不该与私情沾染。 可偏偏崔姝要在棋局之侧与他交吻。 他心中强忍,却仍是无法接受这般行径,过于羞耻难耐。 崔姝亲吻他,然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去平息自己的呼吸,她乖巧的窝在他怀里,但二人跪坐在软垫上,天光透过窗扉打在二人身上,少男少女皆是玉一般容颜,看上去足够的美好,但并不舒适。 维持这个动作过了有一刻钟,崔姝才起身,握住谢柯于的手摇动,问道:“七郎,还要继续布棋么?”她声音中还有笑意。 谢柯于睁眼,看到一旁凌乱的棋子,被她打翻在地的棋盘,她不平的喘息,交错的衣领,自己唇角未消散的温度,以及自己被她抓弄的有些散乱的前襟,觉得真是太过荒唐。 他冷下眉眼道:“不必。” 她行为跳脱,不知何时便会做出这些出格之举,如同今日这般,二人分明在对弈,她也能这般行径,令谢柯于十分头痛。 被冒犯的怒意,必须忍耐的憋屈,让他已经无心再与她对棋。 崔姝却如同无事发生一般,施施然去取地面上的那本棋谱,故作委屈道:“想来是我棋艺不精,让七郎觉得无聊,不如七郎教我?” 谢珂于正欲拒绝,门扉却突然被扣响,他便垂眉不再多言。兀自去收拾地上的残局。 她将棋谱随手放在小几上,起身去了房外。 是陈叟,他说别院外来了东宫的宫人,说是奉琅琊郡王之命来给她送东西。 崔姝看了一眼门扉,也用手语问陈叟:“还未走?” 陈叟摇摇头,她便提起裙角向大门处去了。 别院前确实停了一辆马车,车前站了一个宫人,并一个车夫而已, 宫人两手空空,见她出来,便堆砌了满面的笑容行了礼数,崔姝微微点头,便上了马车。 车中果然坐着一身紫袍的谢珂至和面容皎洁的崔珣。 崔姝耷拉眉眼,心中并不愿意见到他们二人,但今日心情着实不错,便温声道:“阿兄,五郎,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崔珣见她神色冷淡,眉目间多是寡淡,见一侧还有谢五,便敛了心中疼惜道:“无事,家中挂念你,便让我来探望,问你可是消气?何时回家去?” 崔姝不答,只是眉目见厌烦愈盛,一旁的谢五见氛围不对,便插嘴道:“四娘,我与三郎来是为你送东西。你瞧!” 他从脚下拎出一只细笼来,里面装着一只紫色的小蛇。正恹恹的趴在笼底。崔姝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己之前驯服的小虺。 崔姝动了动手指,忍住没有去接那只小虺,抬首看着谢珂至和崔珣道:“多谢。” 谢珂至将手中的细笼递到崔姝面前,嬉笑道:“四娘可不要谢我,是三郎救下的。”他见崔姝将笼子抓住,才又开口劝道:“今日天色好,不如一起出去跑马?” 崔姝低头讽刺的笑笑,拒绝道:“还是不了,万一被人瞧见,族中不知又要花多少力气去遮掩。” 崔珣听罢,不自觉的皱眉,崔姝却已经打开笼门,将紫蛇扣在了自己手臂上。 大概是前几日阿父的力气过大,小虺多少受了伤,此时才有些恹恹来。但触碰到崔姝的手腕后,还是乖乖的缠紧。 将笼子扣好,随手扔在了车中,崔姝作势就要下马车,便作揖与他二人告别。她动了动脚,就要下去。 崔珣皱眉,开口拦住她道:“四娘,你何时归家?”语气担忧,这别院虽然足够寂静,却到底荒凉,又无人侍候,他怎么可能放心。 那日得知阿父掌掴了四娘,她又独行骑马离去,他心急如焚,却被困在家中,不得出门。索性是救下了那条小蛇,不至于让四娘与族中,与阿父再离心。 崔姝回首,看了他好久,淡淡道:“过几日,请阿兄转告阿父,不必派人来捉,我三日后自会归家。” 崔珣听她用捉字,心中难忍,只能颔首,嘱咐她道:“好好照顾自己。” 她点点头,下马车前又看了一眼谢珂至,摆手与他作别。他回笑道:“得,四娘,那咱们改日再约。” 她下车后,亲眼瞧着马车渐行渐远,车后的尘土也逐渐落于地面,才转身回了别院。 腕间蛇身冰凉,她让陈叟取了生肉和清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