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抓着金二哥向前走,无视金三娘的威胁,晃了晃手里的薄刀,轻笑一声,“你敢动我的人,我为什么不敢动你的人?” 说着话,她已经带着的金二哥走到了崔渡身边,上下打量一圈,看到他身上的血腥,心中生愧。 若不是她重生回来过早把他扯进来,他也不必受这一遭,原本,这些打闹,这些触目惊心,都应该是她受的。 上辈子,她没有今日的成算,没有十几年杀场拼出来的经验和武艺,只空有一身蛮力,自然也就没有今日的幸运。 她把清风寨里闹了个狼藉,因没杀过人,不敢真的伤人,几翻交锋下来,肋下被金三娘刺了一剑,后背被金周砍了一刀,便是小喽啰也挥刀砍她头,若不是她躲得快,怕是当时便要去了一耳。 可她耳边也破了皮,留了伤,即便后来伤好,也留了疤,破了相,因此,没少被许夫人——她上辈子的婆母嫌弃念叨。 虽在身死前咬下他一耳,这段记忆与屈辱感却是无法消弥的。 随着她目光一瞥,看到了另一边持着双刀喘气的少年正用要吃人的目光瞪着自己,她问道:“你们还要继续杀我的人?” 十名长公主护卫面面相觑,不知自己怎么就成了她的人,但眼下,显然她和自己是一边的,她手里似乎还抓着能制约敌人的筹码,无人开口否认。 崔渡神色古怪的瞧她一眼。 他堂堂男儿,怎么就成了她的人? 但想到她面不改色地给自己正骨、一人轻松撂翻许家护卫,一手轻松地举许三郎,还能给他馍馍吃,突然又觉得也不是不行了。 下意识地,他侧了侧身,对她呈保护之态。 青鸾瞥他一眼,继续盯着拿着刀剑的兄妹。 金三娘却将视线转向了金二哥。 见金二哥脸色发白,紧抿着唇,看自己的目光透着害怕,金三娘心底一恸,握剑的手便无力地垂至身侧,“你要如何才肯放了我二兄?” 金周恨然道:“你若伤他分毫,我必灭你满门!” 可听到金周声音时,金二哥更加害怕地往青鸾身边缩了缩,“杀人了……他们会杀人……童女姐姐,阿园要下山,要下山!” 他把木匣子抱得更紧了,全身都在颤抖。 是真的害怕。 青鸾诧异地看一眼神色哀恸的兄妹,只觉自己手里抓着的筹码,或许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大。 她轻揉着的金二哥的后脑安抚他,对他们道:“你们吓着他了,还不离远点?!” 金三娘和金周果然后退。 她又道:“你们刀剑上有血。” 他们犹豫片刻,果然丢下了武器。 青鸾觉得甚是有意思,看一眼周围的喽啰,又道:“还有他们。” 金周恨恨道:“你不要太过分!” 因着他的动作,他鼻上的蜈蚣疤显得更加狰狞。 “放了他!”他吼道。 他越是吼,越是面目狠辣,金二哥便越是畏惧,反倒将青鸾视为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 青鸾目光一转,便知这其中必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日后再论,眼下,她无意在这里久留。 轻轻垂下眼眸,她道:“你们多日行恶,早该知道,世间因果。” 她抬眼,果然见兄妹两人面露颓然之色。 喽啰们已经躁动,有人喊道:“杀了他们!量他们也不敢对二哥怎么样!若他们真敢,咱们就把他们关起来,砍了手脚,日日折磨!” 青鸾瞥他一眼,记了他暗光下的样貌,暗想日后收这两兄妹时,一定不能留此人。 心术不正,乱军规,坏军心。 她这般念头刚起,金周已经狠狠地朝那人瞪了过去,“闭嘴!” 他弟弟已经很怕他了,再说这话,不是火上浇油吗? 金二哥抖得更厉害了。 青鸾乐了。 两兄妹投鼠忌器,终于下令:“都放下武器,往后退!” 金三娘的视线一直落在两人身上,道:“放了他,便让你们走。” 青鸾摇头,“走,我是一定要走的,但现在不会放他。你瞧,他吓到了。我带他下山。” “顾十娘!”金三娘眦目欲裂,怎么也想不到,长了一副慈悲童女面容的人肚里装满了坏水。 她恨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易地信了人,还将二兄托付。 青鸾笑道:“你听着。明日午时,带着驸马的灵柩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