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生作女子,当也是个艳绝朝国的大美人。 莫名得,卞宁宁觉得有些眼熟。 “这位公子,我的好友现在当真病危,还请公子能帮帮忙,让大夫先随我去瞧瞧。” 若是往常,卞宁宁定然不会拉下脸皮说出这番话,可今时不同往日,她也不再端着什么高洁架子。更何况这人看起来非富即贵,只怕她惹不起。 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不知从何处掏了把折扇出来轻轻摇着。卞宁宁竟从他的动作里,看到了几分风情。 “可以。” 没想到男子十分爽快地就答应了。 卞宁宁正感慨着这人虽然看着不正经,倒是个善心之人,谁知又听男子继续开口。 “但你得给我报酬。” “报酬?”卞宁宁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人看起来不像是缺金短银之人,要什么报酬? 可男子却是肯定地点点头:“我染了风寒,现下正难受着呢,却大发善心将这大夫让给了你,那总归,是要给一些补偿的嘛。” 卞宁宁惊愕地看向他:“你要什么补偿?” 男子用扇子敲了敲手心,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样,片刻后才说道:“那不如,你请我吃顿饭吧。” 卞宁宁柳叶般的眉紧皱着,心道难道今日遇上浪荡子了?她这边人命关天,他却还让她请吃饭? 她没有耐心再与他耗着,对这人也实在不喜,正想开口拒绝,却听一直默默捡药的大夫出声道:“姑娘,我好了,你且带路吧。” 大夫将包好的药放在立柜上,全然不顾笑意僵在脸上的紫衣男子,背起药箱就径直出了铺子。卞宁宁回过神来,快步跟了上去。 走出铺子,她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那紫衣男子,见他仍是盯着她笑,心中那股怪异和熟悉之感更甚。 回过头来,她走到大夫身旁,轻声说了句:“多谢。” 大夫微微颔首,并不多言。 一路行得快,卞宁宁赶在落雨前,将大夫带回了客栈。 可谁知刚踏上二楼的长廊,就远远听见了阿礼开怀的笑声。卞宁宁心里咯噔一声,疾步走回屋子,就见沈寒山竟已醒了过来,正靠坐在床榻上跟刘礼说笑。 沈寒山望了过来,面容苍白倦怠,声音却比往日更加柔和:“你回来了。” 卞宁宁点点头,看了眼身后的大夫:“你一直不醒,我便去寻了大夫来。” 说完,她有些抱歉地看向跟着她跑了一路的大夫。 但那大夫却并未有何怨言,只将药箱放下,淡定地说道:“醒了是好事,我便再为公子把把脉吧。” 大夫走上前,正欲搭上沈寒山垂在床侧的手。可谁知他还未碰到那只缺乏血色的手,却是突然眼前一空。 沈寒山迅速将手收了回来,抱在胸前:“不必了,我已醒了,便不劳烦大夫了。” 那大夫坐在榻边愣了一瞬,有些不解地看了看身后的女子:“这......” 卞宁宁看了眼沈寒山,依然是随意淡泊的笑容,却藏着一抹警惕。她即刻便猜到了沈寒山的所思所想,大抵是不想让人探到他身上的毒。 “大夫,既如此那便罢了,实在抱歉。”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袖中掏了一串铜钱递给大夫,“再劳烦您开个补气血的方子就行。” 那大夫虽心有疑惑,却也不勉强,只迅速写了个方子便离开了。 卞宁宁拿着方子看了看,确实是个益气补血的方子。其实开不开这方子都无甚所谓,可总不能真的让人家白跑一趟,倒显得像是戏弄于人。 但沈寒山醒了,总归是好事。 “你可还有哪里不适?伤口还疼吗?”卞宁宁走到榻边,轻声询问道。 沈寒山牵了牵嘴角,却实在有些勉强:“无事。” “上次你也这般说。”卞宁宁背过身不再看他,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上次在暗室中,沈寒山为了护她伤了手,说自己无事。出了暗室后,那伤口红肿骇人,依然说无事。只怕她如今再问他的毒和他的伤,他也只会说一句无事。 突然之间窜起一阵莫名的气恼。 原本她打算放下对沈寒山的成见,认真问他一问。可此时此刻,却不想问了。 这几日徒留她在此处胡思乱想,忧心忡忡,他倒好,一句轻飘飘的无事,就将她这几日攒了许多的疑问和话语都憋了下去。 “此次沈少傅又救了我一次,我自会记在心中。” 声音寡然疏离,隐隐透着几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