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才抵达问元派。 为了不暴露身份,问元派弟子问为何求见云中真人和她的身份时,她选择了隐瞒。 当问元弟子问她:“姑娘是何人?为何求见云中真人?” 迟知暖取出她母亲素应夫人留下的一枚玉佩递到那人手上:“烦请将此物交予云中真人,他自会明白。” 那弟子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去了。 “姑娘稍等片刻。” 千司玄和迟知暖在山门外等了一会儿。 日头打在头顶,千司玄不知从哪儿弄了把伞出来遮住她。 一片阴影落下来,迟知暖渐渐爬上脸颊的热温一扫而空。 她一抬头便看到千司玄正低着头也在看她。 他柔声:“当心暑气。” 迟知暖笑了笑:“春日而已,哪儿来的暑气?” 她雪白的脸上泛着两抹淡淡的红晕,明晃晃的日光映在她身上,她整个人像是落在山间清澈泉水之中的美玉。 温润明亮,耀眼夺目。 千司玄一不留神看呆了眼睛。 迟知暖莞尔:“你也将我看得太柔弱了些。” 这时节就开始担心她中暑。 千司玄无奈浅笑:“不,是我爱操心。” 迟知暖低了低头,她侧脸对着千司玄,唇角的笑还挂着。 千司玄盯着她看了很久。 迟知暖不知是察觉到他略显炽热的目光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她突然抬起头也看着千司玄。 她又一次看到他鼻尖那一粒痣。 “千司玄,你长得真好看。” 她忽然觉得如果千司玄执意要她负责,也不是不可以。 千司玄忽然撇过头,不敢再与迟知暖对视。 耳后有些热。 迟知暖说这才是春日而已,哪有暑气可言。 但为什么……他觉得这么热呢? 寂静蔓延。 问元派那位弟子返回时便看到长身玉立的温润公子替那个仙女似的姑娘打伞。 二人并肩立于伞下,一人看向左侧,另一人看向右侧,脸却都莫名有些红。 那人朝他们走来,他清了清嗓子:“姑娘。” 迟知暖回神:“如何?” 那人侧了侧身:“云中真人让我带二位过去。” 迟知暖:“有劳了。” 千司玄收了伞跟上迟知暖。 云中真人独居与问元仙山凌顶峰。 那位弟子把人带到云中真人住的地方便走了。 彼时云中真人还在屋里练字,见到迟知暖人已经到了才搁下笔朝他们走来。 “见过云中真人。” 迟知暖和千司玄同时发声。 云中真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要从她身上捕捉到哪怕一丁点儿关于那个人的痕迹:“你和你母亲很像。” 迟知暖:“他们都说我长得更像父亲。” 云中真人略有停顿,视线在她额间停顿片刻:“也像。” 视线扫过千司玄,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千司玄看了一会儿。 原来是这样。 迟知暖忙解释:“长老,这位是我的朋友,是他一路送我来问元派的。” 云中颔首:“前些日子我听说上清出事了,还以为……” 云中真人看她,没有把话说的太直白。 “我还活着。” 上清连她的葬礼都已经办了,估计云洲十三境没有人还会以为她活着。 迟知暖:“那日吡铁出逃烧了仙山,我侥幸捡回一条命。” 云中真人没有追问她关于吡铁的事情,他只问她:“为什么离开仙山?” 她明明还活着去而不肯回仙山,她宁愿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也不愿意回去,而是选择千里迢迢来凌顶峰寻他,必然有她非如此不可的理由。 迟知暖:“我听说云中真人曾经去仙山找过我,想见我一面?” “对,那一日你不在。” 当时迟知暖不明白为何迟仲远会突然改口愿意放她下山逛一日,后来又为什么让她晚一些回仙山。 迟仲远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阻止她和云中真人碰面,不让云中真人带走她。 “我自幼体弱无缘修道,但我听说长老有办法让我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