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思,那么她接下来还能有出逃的机会吗? 她不知道,也不愿意深想。 一旦细想,她就会被命运无法抗挣的无力感拽下深渊,不得翻身。 迟知暖问他:“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吗?” 如果是为了拜入仙山,她可以帮他。 毕竟他也是真的帮了她。 迟知暖继续问他:“为了拜入上清门?” 千司玄摇头否认:“不是。” “那么是为了寻仇?” 她自打出生起就被困在相守峰和仙山,从未得罪过仙山之外的人。 若千司玄真是为寻仇而来,定不会是寻她的仇,可偏偏她又选择先接近她,或许他要寻仇的对象还和她有点关系? 然而迟知暖的猜测才刚刚起了个头又被千司玄一棍子打死。 “不是。” 这却让迟知暖十分费解。 迟知暖无奈:“既不是寻仇,也不是为了拜入上清门,那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帮我?总不能是为了报恩?” 话才出口,迟知暖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她问他:“还是你觉得我一个人可怜,所以想帮我?” 千司玄承认:“恩,一开始是。” 一开始? “那现在呢?” “我想帮你。无论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我都会想办法帮你。” 迟知暖很感激千司玄的善心和好意,可他说到底和她一样是个普通人。 她好歹背靠迟仲远,背靠上清门,还能得到天材地宝和各类灵丹妙药,而千司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他们两个指不定是谁帮谁呢。 迟知暖也没戳穿他:“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的事你帮不上我。” “……我。” 迟知暖打断他:“等你养好伤就离开吧,这样对你比较好。” 千司玄:“那么昨夜的事呢?怎么算?” “无论你想要什么,我能做到的都会尽力帮你做到。” 她说来说去还是只有这一句。 “我要你负责,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对你负责。” 迟知暖蹙眉:“……你,昨晚的事是一场误会,你我都不需要放在心上。当然,我知道你为人正直,必然看重礼节,但这真的只是一场误会,不需要挂心。” 迟知暖没有看到千司玄黑白分明的眸子渐渐暗了下去,她继续:“而且你我最后……不也没什么吗,还是忘了这事吧。” 千司玄:“我不能忘。我非仙门中人,男女之防不敢忘。” “……好,我们先不说这事。”迟知暖觉得这人和她一样固执,恐怕一时半会儿她还劝不了这人,“昨夜我们没发生……那我的合欢散是怎么解的?” “不知。”千司玄摇头,“我只知你后来昏睡过去了。” 迟知暖指了指她额间的粉白霜花问他:“这也是昨夜才出现的对吧?” 千司玄盯着她额间的位置看了又看,目光沉沉:“对。” 这一夜迟知暖还是没弄清楚她额间的霜花具体缘何而来,而她和千司玄的事也还是没厘个清楚明白。 另一边,迟仲远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大意。 第二日一早迟仲远便让人换了长相守峰的所有蒙尘珠,换上既可以监视她又能监听她的留影珠。 美其名曰关心她。 迟知暖当然知道迟仲远没安好心,但现下的情况她势单力薄,无法抗挣,便也只能任迟仲远摆布。 千司玄休息一夜后完全恢复。 二人达成了某种不必言明的默契,双方都不再提合欢散和他们那摊烂账。 过去除迟仲远特意交代,江山海极少来相守峰,但自从千司玄入住相守峰后,江山海来这儿的频率高了许多。 迟知暖很清楚江山海担心什么。 江山海一日日来相守峰,更多的是为了监视千司玄,防止千司玄做出有害上清门的事情。 那日千司玄站在亭子那儿看山下风景,迟知暖看到他便走了过去。 迟知暖:“相守峰虽然无趣,但至少风景不错。” 远处山峰连绵,蒙蒙雾气笼着绵延山脉,日光一照,丝丝缕缕好似金箔纸洋洋散散落满高高低低的山峰。 千司玄看她一眼,却没说什么。 只是他的目光带着一些迟知暖看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