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在他们看来她是毫无疑问的既得利益者,而事实上那件事的受益者也只有她一个人。 因此无论是江山海还是那些死在荒冢的人,她理当承受他们对她的恨意。 迟知暖问他:“你和谁是旧识?” 宋君容如此针对她,看来是为旧友抱不平。 “那年荒冢总共去了三十个人。”宋君容比着一根手指:“回来的只有一个人。” “孙明善,你说你死的值不值?为了一个都已经忘了你的人,你竟然还心甘情愿赔上一条命。” 宋君容剜了迟知暖一眼,径自下楼:“迟知暖你还有一点良心吗?那么多人为你死了,难道你不应该记住他们的名字吗?” 孙明善这三个字短暂地在迟知暖心里打了个转,但很快又落到看不见的深处。 迟知暖稍侧了侧身对跑堂说:“带路吧。” 跑堂忙蹿到前边:“客官这边请。” 迟知暖奔波了一日,这会儿她有点饿了,于是便让跑堂的送一碗面上来。 吃了东西,迟知暖便睡下了。 夜半时分,迟知暖忽然觉得浑身烧得厉害,她从睡梦中惊醒才发觉她身上滚烫,且还不是普普通通的发热。 更像是……被人下了药的。 燥热难安。 身上热,嘴里更像是含了火把,烧得她口干舌燥。 迟知暖起身摸黑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喝下。 冷茶入喉,却又在瞬间被她体内的滚烫烧成热茶,顷瞬蒸发成热气。 为了压□□内诡异的灼热感,迟知暖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冷茶,可她却一点儿也没好起来,反而还更糟糕了。 一壶茶在瞬息间已经被迟知暖喝完。 她身上越来越热,冷茶不足以浇灭她体内越烧越旺的烈火。 迟知暖想下楼要点冷水泡澡,她拖着昏昏沉沉的身体摸到门边。 艰难打开门后,外面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直接抓住她纤细手腕。 那人手掌宽大,身量也高大,单是肩宽就抵得上两个她。 她本该挣扎,本该躲开那个人。 可不知怎地,那人的手就像是揣了一块冰一样,正好可以帮她降温,抵消她体内的热火。 等迟知暖意识到这一点,她整个人已经贴到他身上去了。 她只想让借他的力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迟知暖如菟丝花一般紧紧缠绕上他,攀附于他。 黑暗中,那身玄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长袍尾部压着的那块雪锦模模糊糊泛着与夜色不符的雪白光芒。 他如玉一般精致漂亮的脸蛋露出些许陌生的不知所措与慌张:“……迟,迟姑娘。” 此刻迟知暖早已经被体内熊熊燃烧的烈火一把烧了她一贯的冷静和理智,她亦顾不上礼节二字。 她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像一块冰,一块可以帮她降温的冰。 “迟,迟姑娘。” 千司玄抿了抿唇,声音却显而易见的在发抖。 迟知暖抱他抱的越紧,她便越不能满足只是隔着衣服抱着这块冰降温。 她开始剥自己的衣服,也剥他的衣服。 事态即将失控的时候,千司玄听到楼梯口那儿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他略显慌张的手迟疑一瞬后终是楼住了迟知暖的后腰:“得罪了。” 迟知暖的理智早已经被烧心的火一把烧没了,哪还听得到千司玄说了什么。 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千司玄比冰块还舒服的手搭在了她的后腰,所过之处犹如下了一场簌簌白雪。 虽寒凉,却正好可以帮她压一压体内邪火。 千司玄搂着迟知暖的后腰旋身转入他自己的屋子,而后又腾出一只脚勾住房门关上。 他一心留意隔壁屋的动静,可迟知暖一心只留意他。 千司玄被迟知暖压在门背后,她目光纯纯,不知不觉盯上他颜色稍淡的唇。 趁千司玄没反应过来,迟知暖双手压着他宽厚有力的肩,垫脚吻了上去。 他的唇冰冰凉凉的,还有些软,正是她想象中的感觉。 千司玄耳中轰鸣。 一低头,他看到一朵粉白雪花在她眉心盛开。 五瓣霜花,花心处点点淡粉。 颜色淡淡的。 不知不觉,他身上的衣服被剥的只剩下一件里衣,而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