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忽而开口道:“离湫,芙灵今日在净山上受了重伤,失去了一只手臂,你可有话说?” 他紧抿着薄唇,那双淡色的眼眸在我身上扫过,他眼底积压着沉沉的怒色。 我这才意识到他这次的生气不一般。 乍一听闻芙灵受伤,我愣了一下。 而后我便想,她怎么才只没了一只手臂? 何不死了才好? 只是……师父为何要这样看着我。 于是我问:“……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看向我手中拿着的月下白 这种花唯独盛开在净山上, 而我的手心,那一道尚未痊愈的血痕是如此显眼。 那是我使用本命刀后留下的。 半晌我才扯了下嘴角,开口:“……师父不会以为是我做的吧?” 他眉心紧簇,看着我。 “你去净山做什么?” 我动了动嘴唇,我本想等衣裳做成再给他一个惊喜。但此刻那些月下白似乎成了我谋害芙灵的最好罪证。 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为了做一件衣裳。” “只有月下白才能染出最漂亮的月白色。” 一旦放下了姿态,再为自己辩解便不显得那么难。 我当即解释道:“这件衣裳我做了很久,师父你穿上之后定然再不惧刀枪剑戟,且水火难侵。” “我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我抿了抿唇。 我试图从他眼中看似一丝动容,但我失败了。 他依旧蹙着眉,眸色沉沉,我一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一刻我只觉语言是如此苍白。 他不会明白这件衣裳究竟耗费了我多少心血,也不能体会到我付出的代价究竟有多少。 我看了他一会儿,我说:“你不信我。” 做衣裳,并不一定要那月下白。 或许他只觉得我在狡辩。 那一瞬间我心口仿若被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直叫我难以呼吸。 我忽而感到身上的鳞片都火烧火燎地疼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