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结底,最终还是为了瑞王——傅炜早就是瑞王船上的人,早就下不来,连带着傅家也是。 但不管是谁的主意,傅瑶都不可能随意应下傅瑜对她的称谓—— 就算没有之前那事,左棐也不可能追随瑞王,明知道傅瑜来者不善,傅瑶总不可能还凑上去跟她“姐妹情深”——不说她们根本没相处过,谈何感情……傅瑶怎么说也是活过两次的人,没人比她更清楚,瑞王最终是败了的。 哪怕不清楚未来的局势,左棐本身也是不可能屈从于瑞王,左棐行事自有准则,傅瑶不期望能帮到他什么,至少不拖他后退,不让人从她这里趁虚而入,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左棐跟瑞王扯上莫名其妙的关系。 到底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纵然心里早已经为自己找好了无数的铺垫,为自己“嫁”给瑞王的命运找了无数正当而合理的借口,乍然听到傅瑶直白地拿她跟妾做比较,傅瑜还是瞬间煞白了脸, 十几岁正是慕少艾的年纪,却听从父命嫁与一个比自己父亲年岁更长的男子,纵然说服自己毕竟是皇亲国戚身份不同寻常,说到底,心中难免有些意难平。 瑞王身份不同寻常,别人纵然心中有哂意,也不敢轻易诉诸于口,可偏偏傅瑶跟别人不一样,偏要将这遮羞布取下。 傅瑜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不管我出阁与否,你我毕竟是姐妹,一脉同宗——” “那可不一定,”傅瑶意有所指,顿了顿又道:“人心隔肚皮,何况还隔着房呢。”若真的顾念血脉亲情,就不该来找她说项,若真心爱护,便应该尊重对方的选择,而不是出于自己的利益纠缠不清。 傅炜执意卖女求荣、傅瑜自己不曾反抗——傅瑶没什么善心,他们自己的选择她懒得理会,可他们不应该再打她的主意。 上辈子他们好歹还“养”了傅瑶三年,这辈子傅瑶自认没有从傅家得到过一丁点的“好处”或者说“亲情”,凭什么呢? 左家才是养了她十几年的亲人,她凭什么要为了一群不曾给过她丝毫善意与亲情的人,便要背刺自己的舅舅? “傅‘侧妃’身份尊贵,我一个孤女,无父无母的,可不敢高攀,”傅瑶哂然一笑,当然要撇清关系:“至于傅家……如今多多少少也算是皇亲国戚,我可不敢上去攀关系。” 傅瑶摇了摇头:“我哪敢去呀,我又不是傻子,被人卖了还乐呵呵替人数银子。” 被自己父亲卖了,如今还要为了傅家为了瑞王找机会透过傅瑶拉拢或者陷害左家的傅瑜自然能听懂傅瑶话里的明嘲暗讽,面色更是难看:“左家这些年便是这般教养你的?牙尖嘴利数典忘祖傲慢无礼!” “侧妃这话我可担不起,”傅瑶轻轻摇头,“舅舅从小教导我,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三分,但若别人无礼在先,也不必过于忍让,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她其实并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所以她跟程烟会因为一点点小摩擦两人相看两厌多年——当然程烟服软,事情便也过去既往不咎了——可是她跟傅家的恩怨与跟程烟的事情不一样,她不可能既往不咎原谅傅家的。 “至于教养问题,就是各家自有各家的源法了,我不知道左家跟其他人家有什么不一样,”傅瑶看了傅瑜一眼,“但至少舅舅没想过要利用孩子的婚事谋取什么利益,所以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吧。” 傅瑜气极:“傅二你——” “我并不是爱生事之人,”傅瑶淡然打断傅瑜的话,“真诚”建议道:“如果侧妃觉得我说话不中听,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自己是否先入为主仗势欺人?” “至于‘数典忘祖’吗……更是无稽之谈了,”傅瑶叹气,故意曲解道:“毕竟如今我还姓傅不是吗?”虽然她倒是挺想改姓的,不过那太麻烦了,何况真改了姓,今日这“忘祖”的罪名便算是坐实了,也容易让人攻讦左棐。 “我的确姓傅,傅侧妃若是不知道怎么称呼我,喊声傅姑娘便罢,别的便不要乱喊了,”傅瑶沉声道,“我没有兄长也没有姐姐,没有排行也不是谁的姐妹。” 她跟傅炘姓,她承认且接受,毕竟这是无法抹煞的事实,但是她不会承认傅家的排行,姓名姓氏于她而言只是一个称谓而已,但是排行代表的是家族,她可以姓傅她可以叫傅瑶,但是她不是傅二,她不承认自己是傅家“二”姑娘。 她是傅炘提供了一点精血所以出生的,但她不是傅家的女儿,不是傅家可以待价而沽的货物——像傅瑜一样,可以拿来以物易物。 她知道自己今日冲动了,但是她希望今日之后,像在锦州一样,京城不会有人喊她“傅二”或者“傅二姑娘”,她从来就没有承认过傅家的排行。 她向来讨厌别人喊她“傅二”或者“傅二姑娘”,所以她不喜欢徐励喊她“傅二姑娘”,当然,谁喊都不行,谁
083 名姓(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