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徐励温书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当然,也很快活。 傅瑶整个七月过得挺开心的——当然,偶尔想起徐励做的那些事还是会有些不快,不过甩甩头不多想,也很快就过去了。 因他故意戳破凌家和左家的打算,之后再见秦姮时,傅瑶难免会有些尴尬,以前不知道便罢,知道了之后便不能那般随性,特意重新查看了一下自己给凌萝和凌蓟准备的礼物以及书信,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送别了秦姮——她以前哪需要考虑这种破事,都怪徐励! 她那日之后便真的不过去与徐励一道温书,偶尔丫鬟们说看到徐励还是如之前一般隔日便去——傅瑶才懒得理他呢。 让她们不必把这种琐事告诉自己之后,傅瑶过得可开心了。 前日去游湖,昨日去赏花,今日去听书,明日去看戏,后日去上香,大后日去闲逛……若是哪日天气不好或仅仅是懒怠出门时,留在家中跟丫鬟嬷嬷研究吃食、或是调弄水粉、跟阮如翻翻账册、做做女红、看上几本无用的闲书——总之每天都过得可充实了,至于徐励——早扔到爪哇国去了。 八月之后,傅瑶便更忙了。 因为左棐的官职终于定下来了。 早在去年,陛下便传召左棐进京述职了,甚至于品阶都定下了,然而左棐五月到达京城之后,陛下并没有立刻给左棐任命——想来是瑞王以及其他人在其中施压以及陛下仍要考量左棐的缘故——左棐在六部行走了三月,在八月终于定下了在户部任度支使。 虽说度支使相比于知州也不算高升,但官职定下来的意义自然重大——至少总算是心里安定了些,毕竟锦州如今已经有了新的知州,左棐又不可能再回去,还得担心说不知道会被发配到什么地方——傅瑶两个表兄也是常年外任,本来还想着进京之后至少述职的时候能一家人稍稍团聚,万一左棐又继续外放,想见就更难了。 如今总算是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傅瑶已经开始跟阮如计划起过年的事了。 他们来了京城几个月,除了亲戚故交以外,其他人家甚少……或者说几乎没有邀请过他们赴宴。 倒也不奇怪。 左棐本就没什么根基,十几年前还因为左柔与傅瑶的事跟傅家大闹了一场——傅家可不像左家,傅家在京城根深蒂固关系盘根错节,别人因此忌惮左棐也属寻常——左棐和阮如倒是无所谓,横竖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左棐也没想过勾结逢迎他人,否则也不至于在锦州一呆便是十数年不曾挪窝了。 不管是过往还是如今,傅瑶觉得跟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关系,虽然左棐和阮如也不曾怪过她,但傅瑶心中难免有几分愧疚。 不过她倒也没想过,左棐官职定下来之后,那些拜帖邀约如同雪花片一般纷拥而来——敢情前边三个月他们都只是在观望着呢。 示好的人虽多,但也并非所有人家都有意交好,毕竟如今瑞王虽暂时稍稍落了下风,但毕竟仍有余蕴,尘埃未定之时,有些人自有立场,有些人仍在观望,人之常情而已。 阮如也不是每一家的邀约都应了,只是带了傅瑶赴了之前几家亲友的宴——先前局势未稳,左家也不敢贸然跟他们往来,以免他们受到牵连,如今暂且安定下来,也是时候联络联络感情。 除此之外,余下的人家里,也只是挑了几家一向亲善的人家,剩下的都婉拒了。 不过不管是左棐官职定下之前还是之后,傅家从未给左家送过任何的帖子,仿佛根本不知道傅瑶这个女儿也到了京城——跟之前他们“巴巴”地要去锦州“接”她的“诚意”比起来,似乎有些落差。 不过也不难理解,毕竟当初傅瑶先是将傅家的“得力”仆从整治了一番,左棐又给傅炘好一顿闭门羹,甚至于后来左棐还踩着瑞王的势力上位,傅家一向是瑞王的走狗,于公于私,如今傅家不待见傅瑶不想再认她,也是理所当然。 傅瑶倒是一点都不伤心,甚至还舒了口气——他们要真找上门来认亲,傅瑶还觉得麻烦呢。 不过傅瑶还是有些困扰的。 虽然如今还住在傅家那个大宅子里的几个主子从未出现在左家收到的帖子里,但是有一个同样姓傅的人很意外的三不五时出现——不管是左棐官职定下之前还是之后。 傅瑜。 傅炜的长女,傅炘的侄女,傅瑜名义上的堂姐,瑞王的侧妃。 左棐官职没定下之前,她便三不五时地往左家投送帖子,邀请傅瑶去赏花游湖或者参加宴会呀,要么隔三差五送些吃食或是玩意给傅瑶——像是个十分关爱妹妹的姐姐,如果忽略她们姐妹十几年都没有见过也没有任何往来的话。 要说其中没有点猫腻,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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