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唤她阮姨好了。” 又指着徐励:“这是犬子。” 傅瑶迟疑了一瞬,不敢看自己的舅母,只低下头行礼:“见过阮夫人。” 依着徐励的性子,他连唐婉的称呼都那么生疏,自然也不可能对一个“外人”如此热络,这样的称呼才符合徐励——虽然如此陌生的称呼自己的舅母,傅瑶心中并不好受。 唐婉有些赧颜:“犬子性子一贯如此,让阿如见笑了。” 阮如——傅瑶的舅母倒并不介意“徐励”的冷淡,说了声“无妨”,没有多看“徐励”,让身边的嬷嬷送了见面礼,便抓着唐婉的手,低声说着什么,似乎是一些抱怨的话。 傅瑶原本以为她是跟唐婉抱怨“徐励”性子不好,并没有为徐励辩解一句的意思——反正徐励本来就不讨喜,她所为也不算抹黑他。 不过稍稍听了一会,阮如似乎的确没把“徐励”的无礼放在心上,反倒是抱怨唐婉这些年一直没找她、也不上门之类的话。 傅瑶倒是有些惊奇——她从小跟在舅母阮如身边,见过左家、阮家以及凌家的亲朋,印象里,她以前从没见过唐婉,却不知道她俩何时如此相熟了。 不过这些傅瑶也不好问,更不好插入她们之间的谈话,又不敢看阮如——她如今是“徐励”,是男子,盯着一个女性长辈始终是件失礼的事,只好百无聊赖的偏头看四周。 察觉到“他”的无聊,唐婉有意支开“他”:“过些日子便是秋试,你难得出来,不必在我们身边拘着,随意走走散散心吧。” 傅瑶摇头——她对于此处倒是熟悉,毕竟她过去曾跟着阮如来过许多次,但是“徐励”不熟悉啊,如果被人发现从来没有来过此地的“徐励”对这附近熟悉得很,只怕会惹人怀疑——再说了,她并不放心阮如和唐婉单独留下……她总觉得这俩人似乎有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可能跟徐励有关、也可能跟傅瑶自己有关。 亦或者跟他们两个都有关——傅瑶想起唐婉当初就对着被她误以为是“徐励”的自己提过左家……如今这两人见面,傅瑶没办法不担忧——今日唐婉带着“徐励”来见阮如,莫不是为了让阮如替自己相看徐励吧 这事稍稍一想,越想便越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所以傅瑶绝对不敢离开——她怕自己不在一旁盯着,万一唐婉说了“徐励”的好话让阮如对徐励又有了个好印象,真的考虑让徐励跟自己凑成一对怎么办? 她小心隐瞒自己的身份、有家不敢回就是为了避开徐励,她做了这么多,却因为自己救下唐婉、又因为唐婉跟阮如的交情而再与徐励产生联系的话——她会呕死的。 所以傅瑶顶着徐励的脸,很不识趣很不要脸地摇头打算继续留下。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傅瑶心知自己猜的果然没错,今日阮如唐婉见阮如果然有别的原因,却只是装作不知道,继续无聊地待在一旁,面上若无其事,耳朵却在偷偷听她俩的对话。 一时无言,唐婉便不再理会“他”,对阮如装作不经意提起一般:“怎么没见到阿柔的孩子?” 听到提起自己,傅瑶呼吸一滞,努力不让自己看过去,耳朵却还是十分在意。 阮如沉默了一瞬,似乎并不打算跟唐婉说清楚:“她如今不在锦州。”虽然她俩是旧识,但毕竟多年没有往来,阮如到底还是有些保留。 唐婉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多想:“那她如今在何处?若有机会定要见见她。” “她去京城了,”阮如面色如常:“前些日子京城来人接她,如今人正在京城呢。” 她无疑是在说谎,傅瑶让人给左家送信,阮如肯定收到了,之所以这样说,傅瑶很清楚——阮如对唐婉有所保留,毕竟傅瑶如今在外游荡之事不可能告诉一个多年未联系的友人、尤其这友人有意替徐励和傅瑶结亲的情况下更不可能透露这种事。 傅瑶知道阮如有所隐瞒,但是傅瑶绝对不会戳穿她。 她只会十分无趣地呆立在她们身边,什么都不做,但是足以让阮如感觉到“徐励”对这门亲事并不热衷——只是唐婉的一厢情愿而已。 阮如跟唐婉又说了会话,期间还打量过“自己”几次,傅瑶依旧不动如山——虽然见到舅母很开心,但是如今她是“徐励”,委实不好表现出半分亲近——那样太怪异了。 好不容易等她俩叙完旧,上了香之后用过素斋,之后又赏了会景,如今傅瑶没在锦州,阮如今日便也没带其他人,因为“徐励”跟在她们身边倒也没什么,好不容易等到她俩道别,临别之际阮如本想拉着唐婉说会悄悄话,但傅瑶一直跟着,阮如稍稍皱眉,却也作罢,虽然知道避不开“徐励”,还是稍稍压低了声音:“先前你与我提起的那事……只怕是有些为难,你知道的……我家阿
018 舅母(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