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徐励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拦着不让她去找程烨,但是傅瑶明白既然徐励坚持,那么只要他能拦着,他一定不会让她得逞的,所以威胁完徐励之后,傅瑶便安分了几日——反正这时候就算跟徐励互换,他也会拦着自己,还不如等到徐励也无能为力的时候。 初一那两日,就算徐励有心,也回不到自己的身体,傅瑶要行事,最好也是等那两日。 左柔生傅瑶的时候是早产,怀着傅瑶的时候,思绪又十分低落,因此傅瑶生下来便有些先天不足,在傅家的时候便差点因此早夭,后来被左棐带回左家精心养着,这些年总算是看着如常,其实到底还是底子不太好,遇冷遇热太过劳累的时候,难免会有些不舒服,初潮之后,每个月那几日也是不甚好受,其实上辈子她一直也有这毛病,只不过上辈子她去了京城,烦心的事更多,这种“小事”就无关紧要了,她连自己入京途中曾经大病过一场的事都不记得了。 她唯一算得上正常的,大概就是无论大月小月,无论那个月是三十天还是二十九日,她信期都是初一那日,倒是雷打不动的日子,不同于平日小病小痛,只要好好歇息歇息就能缓解的。 差不多三日最难受的日子,应该足够她做很多事了——就算徐励想要阻止她去找程烨,也拿她没有办法。 傅瑶虽然大致可以想象徐励的性子心里得有多厌烦抗拒他俩如今的关系,但反正如今要忍受那些不便与苦痛的又不是她,所以倒是第一次期待起以前会心烦的日子来。 为此她倒是安分了几日,到得初一那日,从徐家徐励的屋子醒来,找到徐励一直与她“通信”的画册,翻开看了几眼,见徐励写了好几页密密麻麻劝阻她的话,把背后的画都遮住了,傅瑶懒得细看,随手塞在枕下——徐家的下人不敢乱动徐励的东西,倒不怕被人发现了——就算发现了,反正房中藏着这种画册丢人的是徐励又不是她! 三日说长不长但是足够用,因此傅瑶并不心急,到后院陪唐婉用了早膳,唐婉似乎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她要到城外寺里上个香,她只是自说自话,倒也没说让“徐励”作陪,但不知为何,傅瑶总觉得她语气里似乎有些惆怅,鬼使神差一般,便开口说要陪她一道去。 大概徐励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傅瑶话一出口,便感觉唐婉打量了“他”一眼,心中顿时一慌——徐励大概是不会做这种事,她应得太干脆,唐婉是不是怀疑她了 傅瑶正打算找借口推拒,却听唐婉道:“正好我约了左知州的夫人——” 傅瑶微微一愣——刚想说什么,唐婉复又道:“你陪我一道见见吧。” 傅瑶原本想要反悔推拒的话顿时卡在了喉中。 左知州自然是左棐,他的夫人……自然就是傅瑶的舅母。 左柔早逝,傅瑶自小养在左家,傅家对她又不闻不问,左棐夫妇名义上是她舅父舅母,但其实傅瑶更多的是把他们当父母看待。 傅瑶想起之前唐婉说的话——这时候让舅母见徐励……是她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唐婉打算让舅母相看徐励? 理智告诉傅瑶,她应该拒绝这个提议,她不该作为“徐励”出现在舅母面前——这也是为什么她明知道徐励如今在锦州,左棐也在锦州,她都没有想过借着徐励的身份去见左棐的原因——她跟徐励的情况太匪夷所思,她怕徐励知道她是谁,她更怕她的亲人会无法理解无法接受。 她绝对不能也不敢就这样出现在舅母面前,但是她也不愿意拒绝唐婉这个提议——那毕竟是她的舅母,她已经离家太久,要说不想他们是不可能的。 虽然她知道唐婉这个提议对她而言冒着极大的风险……稍有不慎,徐励可能会猜到她是谁。 但是……只是假扮徐励作为一个晚辈去见一面……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吧她小心些便是了。 这样试着说服自己,傅瑶终于点头。 唐婉见状面带笑容,家中下人已经备好车马,傅瑶看了一眼那似乎是为“徐励”准备的马,思索了一瞬,装作没看到一般命人多备了一辆马车,唐婉却探出头,对于“他”不骑马的举动并不好奇,只是道:“不必麻烦,你跟我一道吧,正好一路上我们娘俩说会话也好。” 傅瑶进退不得,看了一眼马和马车,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傅瑶并不愿意跟唐婉过多接触,怕说多错多,上了马车便待在角落,好在唐婉倒也不多话,只问了几句家常,见“他”似有疲累,便也不再多言。 好在路途并不算远,到了地,傅瑶陪着唐婉往寺内走去,不一会儿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傅瑶想要开口唤人,又想起自己如今是“徐励”,连忙闭了嘴。 唐婉替他二人引荐,指着对方道:“这是左知州的夫人——” 她顿了顿:“
018 舅母(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