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拿起手机打了长长的一段话,然而想到她似乎意有所指的话语,再一个字一个字删去。 他看着她的侧脸,她抿起唇,散发出可见的疏离与冷淡,再回想到白天她和段颂行为举止间那股仿佛天生的熟悉,是那种不必说出来也能明白对方意思的关系。 他有些嫉妒,在他不认识她的那些年,有一个男生陪伴她,一起成长,这是他无法达到的。 付念寒双手撑在沙发上,略垂下脑袋,轻声说:“我不想我在你心里只是你教过的某一个学生,也不想当你那的弟弟、朋友、路人。” 他话语停顿,黝黑的眼底映出她小小的身影,眸光微闪,激起一层淡淡的涟漪。 “我想当你的男朋友。” 他明显察觉到她脸上的表情微滞了几秒。 落地窗外,那一轮月亮似乎更为明亮,平静的海面依旧闪着碎金,偶尔在沙滩上掀起一层浪花。 “我知道你听见了。你不用现在就答复我,先好好休息。”他看了看她的手臂,红痕比刚才消退下去不少,他暗自松了口气。 “如果你还难受着,不要强忍,找我或者段书陪你去医院,左右还有一两个小时天快亮了,不耽误时间。” 他说完很体贴地消失不见,他这不按剧本走的套路,弄得桑渺一时不知所措,心跳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久久没有缓慢下来。 不是没有察觉到种种异常,她害怕由此下去情绪不受她的控制,担心她会失去自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也出于职业道德的考虑,所以她辞去了家教老师的工作,当成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他还是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 周日一大早,趁别墅还没“起床”,桑渺分别给段颂兄妹俩留了话,叫了网约车早早地回学校。 回了学校要忙的事情很多,她直到晚上回宿舍菜开了手机,密密麻麻一页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 她随意地划了划,点开其中一个未接来电回拨了过去。 电话嘟嘟响的两声,瞬间被接起,她立马解释道:“舅妈,我白天在忙论文的事,没把手机带身上。” 舅妈在那头关心地询问几句。 “舅妈这里有个事儿想请您帮个忙。” 舅妈平常和她的联系大约一个月一次,逢年过节经常给她发红包,舅妈对她,比她妈对她还要好。 这是舅妈第一次拜托到她这里,出于她平常的照顾,桑渺自然也不好推辞。 起因是她的表姐阮黛继续在来宁市一家私立幼儿园当幼师,上周因为一次小朋友间的吵架,她拉了偏架,而被家长投诉。 舅妈说得委婉,想来阮黛这偏架偏得360度了,才会有家长不折不挠地投诉她。 巧的很,那位投诉的家长正是桑渺的初中同学,曾经上学的时候追求过桑渺。 他们不说起,她压根都快记不起那初中同学的模样和名字。 舅妈打电话过来,是想请她从中协调,约那位男同学赔礼道歉。 桑渺只说帮忙联系看看,翻了一圈各种社交软件的通讯录,还真让她找到那位男同学的联系方式。 这便算了,她好些年没有上线软件,方一登上,她试探性地给那老同学发了条消息,没想到真给她联系上了。 她约了老同学在他的单位楼下的一家中餐厅,那地方离a大也不远。原本她是请了他们夫妻俩,但老同学的妻子在外地出差,也就没一起来。 她那位老同学,姓郑,单名一个伟,是她的初中同学。当初和她当了半年的同桌,暑假的时候在□□上向她告白。 她那会儿还莫名其妙,开学后这个郑伟同学怎么突然变得高冷起来。 桑渺那个□□号纯当摆件,一年才登个一两回,等她看见那条表白消息,已是一个学期后,而郑伟也另找了一个女朋友。 如今人家结婚生子,还是二胎家庭,自然不会把上学那会儿的事放在心上。 桑渺心想,老同学不顾当年的同学情谊最好,免得她被牵扯到里面。 桑渺早早地到了预约的座位。 上了趟洗手间的工夫,她碰上了同从洗手间出来的付念寒。两人面面相觑,似乎都没有意料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对方。 桑渺扶额,害怕他此时过来要答案。 “我今天约了朋友。” “我和家里人在这里吃饭。” 两人干站在通往大堂的过道口,仿佛无话再可说。 “……你,”付念寒好不容易起了个头,被不远处的一道男声蓦然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