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3)

桑渺在寿星生日会上吃了点烤海鲜,半夜她的后背和手臂上开始起红疹,痒得她突然醒了过来。

她这过敏的小毛病时有时没有,上一次犯还是半年前,所以桑渺这次出门没太在意,药膏也没带上。

凌晨两点四十的别墅,周遭安静得寻常,连别墅区外的路灯悄然入了眠,只余一片银色的月光照得海面波澜,闪着碎金。

桑渺打算下楼到厨房找点冰块敷一敷。

一楼的小客厅亮着盏落地灯,昏黄色的光线黯淡稀疏,却也勉强在黑暗中给人些许安全感,影子在地面上慢慢拖长。

她从冰箱里铲了几块冰块,裹在毛巾里敷手臂,缓解症状。

思绪还没彻底从混沌的睡梦中出来,桑渺整个人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她换了只手臂敷冰块,身后忽然传来“蹬蹬蹬”清脆的脚步声,她一个激灵,登时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静静听着,那声音又没了。

不待她那口气吐出,那个声音蓦地出现在身后,“蹬”、“蹬”、“蹬”,有规律地走动在木质地板上,但听那声源,又像是在楼上。

桑渺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起来,她不敢动,怕动一下会惊动那个声音。

裹着冰块的毛巾透着丝丝凉气,她被凉到但又不敢有大动作,尽可能把自己窝进沙发,从后面看绝对看不到沙发坐着人。

气息渐渐轻下来,桑念不经意间瞥到地面,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挪动,她的心跳骤停了几秒,更加不敢呼吸。

客厅外是一片带花园的小院,院子里种着一棵枣树,长得比人高出一大截,一道月光落进来,枣树的影子一并落到客厅墙上,细细看着,像一具高大的人影,偶尔微风吹过,黑影晃动,越发得像。

前有狼后有虎,桑渺越看越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脚步声突然停在身后,她把视线收回,不经意间对上一双黝黑的眸子。

桑渺:“……”

付念寒站在沙发背后,目光俯视,满是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个姿势?

桑渺逼仄地屈膝窝在沙发上,尴尬的情绪漫上心头,转瞬间转为一股哭笑不得的无奈。

她当即爬起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大半夜你下来做什么?”

付念寒旋开落地灯,目光的焦点便落在她的手臂上,纤细的手臂此时冒出一条条红痕,他没理会她的话,语气里带了些连他都没察觉的焦灼:“你的手怎么了?”

桑渺迅速地拿起毛巾继续敷,“稍微有些过敏,冷敷一下就好了。”

付念寒神色不明,念头辗转几秒,冷不丁地握住她的手腕,似乎想要拉她过来,他压低声音解释说:“走,我带你去医院。”

桑渺被他吓一跳,连忙嘘了声:“小点声,他们都在睡觉。”

“过敏不是小事,我去把车开出来。”他说时,想上楼去拿车钥匙,脚步还没动,被她一把拦住。

桑渺这会儿被冷敷,那股难受劲也就慢慢下去,她甚至还有心情打趣他,“你有驾照呀?别是无证上路被交警抓。”

付念寒说:“我成年后就考了驾照,不用担心我开车还算很稳。”

他记挂桑渺的过敏,低头看了看腕间的手环,像是在自言自语:“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能挂急诊。”

桑渺立刻坐在沙发上不动,一副不愿走动的模样说:“我不去医院。就算要去,我也等到天亮以后再去。”

他略作思考其中的可能性,妥协道:“如果你觉得不难受,那天亮我送你过去。”

桑渺瞬间又改了主意:“到时候看情况,天亮如果情况转好我就不去医院了。”

付念寒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气笑了:“桑渺,你怎么像小孩一样耍赖呢?”

桑渺被他连名带姓“教训”得不太高兴,她转开视线看了看楼上,确定没有吵醒其他人,她继续开口:“付念寒同学,我比你大四岁,你可以和段书一样称呼我。”

从她不当付念寒的家教老师后,她似乎再没喊过她小桑老师,倒是连名带姓了好几回。

“我不要。”付念寒立刻回绝。

桑渺顿时面色讪讪,有些下不来台。

毛巾里的冰块融化,冰水渗进白色的纯棉布料,一滴冰冷的水珠涎了下来,她随即擦拭几下,淡淡地说:“行吧,随你。”声音音量不大,但足以让他听得见。

“我不是那个意思。”付念寒感受到她态度变冷,立马解释说。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而且场合地点也不对。

他从高考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