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戏完席开,用到中途,圣旨突降沈府,代宣帝和沈皇后祝寿。 对世人来说,这许是莫大殊荣,可于沈阁老和柳老夫人而言,更多是无法言说的心酸。 沈沁久困深宫之孤苦,二老有愧,却无可奈何。 回府路上,马车里塞满令人窒息的沉默。 晏晏的心弦紧绷着,她别无选择,只能时刻做好兵来将挡的准备。 “军.武寺少卿遴选一事,郡主更看好谁?” 周熠一路静坐如入定,忽地冷冷掀唇。 晏晏紧张得攥紧裙摆,斟酌道:“这种事情,我不便妄议。” “不便妄议。”周熠一字一字咂摸着,缓缓挑开眼眸睨着色胜冰雪的晏晏,“也是,太后即塞了司徒玦过来,郡主又岂敢看好别人。” 他的话,比新婚之夜暗示她时还要露.骨,就差把“太后派你来就为此”甩晏晏脸上了。 “郡主可还记得自己的承诺,不该做的事,不会逾越雷池一步。” 晏晏望着车帘,愈发局促,“今日,嘉宁只是凑巧看见好奇的残局,便与三公子一试,并不是侯爷想的那般不堪。” 马车行在坦途大道上,本不该有颠簸,可许是为躲避路人,车厢随马蹄急拐了一下,晏晏话音未落,便向前栽去。 周熠沉着铁青的脸,眼疾手快地揽着晏晏的腰,一只手臂便将她抱进怀里。 晏晏惊惶害怕的眸,秋水微漾,宛如初见生人的林鹿,勾人心疼。 周熠垂眸,握着她腰肢的手掌一寸寸收紧,“不堪。倒不如郡主说说,是哪种不堪。” 晏晏此刻全靠腰腹发力撑着上半身,想挣扎,却僵着不敢动,“没有,是我失言。” 周熠的脸色愈发不耐烦,他推着晏晏的背,扶她坐起后,让他坐在身侧主位上。 两人几乎挨坐,却冰冷得像两条兀自奔流的河。 “想引我吃燕鸿的醋,让军.武寺少卿一职毫无悬念地落在司徒玦头上……郡主想听实话吗?这种手段,不仅恶劣,而且拙劣。” 晏晏已无心抗辩。 她费心让周熠对她放下戒备,谢太后却授意幼凝下.药,她小心翼翼呵护周熠的自尊心,谢太后又急切地让她勾搭燕鸿刺.激周熠…… 她自相矛盾的行径,对周熠来说何尝不是折磨。 “不过郡主似乎算漏了什么,想引我吃醋,前提至少是我在乎你……那就请郡主记着,别说郡主今日是与他人下棋,就算他日郡主要与我和离另嫁,我也不会在乎。”
往事(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