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朋友。 “其实我今日来,是想让妹妹陪我去城外的漓河。” “漓河?” 柳曼淑解释道:“孙知文和贺昀学着兵书做了一种叫火炮的兵器,他们俩想在漓河试试火炮的威力,孙、孙知文邀我去看。” “他……他们两个……能做火炮?”云栖的语气充满了怀疑,不等柳曼淑答复,她直笑的捂腹,说话断断续续,“两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呆子,能有这般壮举——曼淑姐姐,这是我今年听到最荒谬的话了。他二人若是能做成火炮,明日我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 “走,姐姐,我们坐马车去瞧瞧。” * 漓河距离城外有五里路,河水清澈,碧蓝如洗。 此刻正有一艘船装载着货物向南漂浮,站在甲板上的老伯唱着扬州的歌谣,“拔根的芦柴花花,清香那个玫瑰玉兰花儿开。” 河的对岸是一片野林,林间有鸟布谷布谷的叫,绿茸茸的草丛中趴着两个少年。 “昀哥儿,这鸟忒烦人。”孙知文趴得脖子疼,上牙咬着下牙,说道,“奇了怪,我记得漓河一年到头都没啥船从这里走,今天见鬼了,冒出来好多船啊,咱该怎么办呢?” 贺昀纹丝不动地望着河面,他问:“是你吵着要来漓河试的,现在问我怎么办?等这艘船走了再说。” 孙知文讪笑道:“昀哥儿,曼淑姑娘还没来,咱们再等等。” 做火炮是孙知文提出来的,起因是半个月前,他好端端地去鼓楼街玩,哪知这天杀的朱衙内猛地往他身前扔了一串炮仗,噼里啪啦的,吓得他整宿做噩梦。 尤其是知道朱衙内存心来戏弄他之后,孙知文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这朱衙内是鳖下的——王八蛋!可恶到家了。 孙知文有想法,可脑子不灵光,使出浑身解数,找到一本做火炮的书,求爷爷告奶奶,集齐硫黄、焰硝、粗炭末,跑到将军府让贺昀给他指点。 贺昀刚开始是很讨厌这一堆脏兮兮的东西,奈何孙知文用一番肺腑之言打动了他,他就勉为其难地着手了。 加之有小厮家丁帮衬,终是做成一个偏小的火炮。 炮身长一尺,黑铁重约七斤,挪动它颇是费力。 他们铆足干劲这么多天,就等今日了。 贺昀是把火炮当做宝物看待的,他相信火炮的威力会如书上所说,会惊天动地。 歌谣声渐渐消失,方才叫着的布谷鸟也悄然飞去。 河面浮光跃金,汩汩地流动着,周围万籁俱寂。 少女清脆的笑打断了这短暂的寂静—— 贺昀下意识地皱眉,这声音听着耳熟,不可能是柳曼淑在笑。 孙知文翻过身,一个鲤鱼打挺地站起来。 “曼淑姑娘赴我的约了!”孙知文满脸欣喜地朝着柳曼淑招手。 他添了句:“是云栖姑娘在笑。” 贺昀漫不经心地说:“云栖来这儿干什么。” 这时云栖已走到离贺昀仅二尺的草丛,她依然笑道:“这条河又不是你挖的,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贺昀哼道:“行,今日让你见识见识,这火炮的威力能震得人抖三抖,一会儿你记得捂上耳朵,我怕你被吓哭了。” “得了吧,凭你见血就晕的胆子,瞧你的火炮空有皮囊,只怕到时候放出哑炮,”云栖围着贺昀身旁的火炮转了一圈,摇头道,“兴许连林子里的鸟雀都吓不到。” 贺昀生气地撇了云栖一眼,说:“有本事你不要眨眼。” 云栖也哼道:“不眨眼就不眨眼。” 孙知文瞅着两人的气焰升高,及时提醒道:“贺昀,你甭跟云姑娘吵了,咱们别耽误时辰,要是待会儿又有船来,这炮得发到猴年马月去了。” 说罢,躺在草丛上的火炮瞬间咻地投入河里,泛起阵阵涟漪。 一秒、两秒……河面仍咕嘟咕嘟地冒着水泡。 云栖笑得弯了腰,仿佛比过年还高兴,她泛着水泡的河面,问道:“贺昀,我没说错吧?这分明是哑巴炮,虚有其表。” 贺昀愁闷地走近河岸,盯着粼粼水波,嘀咕道:“乌鸦嘴。” 云栖反问:“我乌鸦嘴?” “你不是,那谁是乌鸦嘴?难道是我吗。”贺昀振振有词地说。 孙知文更是郁闷,薅着头发,道:“昀哥儿,不应该啊,咱们是一步步按书上写的去做,就算中间出了点差错,怎么响都不带响一下的?” “曼淑姑娘,你读的书多,你知道为啥吗?”孙知文继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