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姑娘面前丢人,他才不扔那么漂亮的花呢。 贺昀对诗书不感兴趣,他觉得太子举办的这场宴会,无聊至极。 突然,贺昀的胳膊吃痛了一下。 孙知文毛躁地戳着贺昀的胳膊,两眼发直地望向屏风,小声问道:“贺昀,你看见了没有?云栖在和曼淑姑娘说什么呢?” “曼淑姑娘的脸色不太好看,她是不是身体不适?” 贺昀嫌弃地把孙知文的手撇开,问道:“你想知道云栖在跟柳曼淑说什么吗?” “当然想。”孙知文自认脑袋不灵光,积极求问道,“有屏风挡着,你是怎么能听到她们讲话的?” 贺昀没心情给孙知文解惑,提醒道:“你这几日小心点吧,最好是身边多带点家丁。” 孙知文一头雾水地挠了挠下巴,笑说:“我好端端的,带家丁做甚?” 贺昀沉默以对,他坐的位置刚好对准屏风,能把云栖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下巴微微扬起,唇角的笑意俨然是在幸灾乐祸。 他了解烦人精的每一个表情。 譬如现在,他甚至不用去猜,就知道云栖在给柳曼淑出主意,出该怎么捉弄孙知文的主意。 贺昀知道孙知文爱慕柳曼淑,且孙知文经常在他耳旁诉说对佳人的情意,腻腻歪歪的。 “我明白了!”孙知文如梦初醒地猛晃着贺昀的手臂,“你的意思是……曼淑姑娘有危险,对不对?贺昀,你真是聪明!好,我明儿个就多带点家丁,绝对不让曼淑姑娘遇险。” 贺昀闷哼道:“你才是柳姑娘最大的危险。” “啊?”孙知文傻愣愣地问,“我怎么就成了曼淑姑娘的危险?” 贺昀看着孙知文依旧是虚头巴脑的样子,深感无奈。 或许,让烦人精教训孙知文一顿,这个蠢家伙才能长记性。 念头一旦产生,贺昀索性说道:“你刚才的想法没错。” 孙知文又是一副大彻大悟的神情:“看来只有我能保护曼淑姑娘了。” 贺昀:“……” 他现在希望,云栖能把所有捉弄他的法子,都用在孙知文身上,如此一来,孙知文可能会重新获得丢掉了的脑子。 烦人精也算是办了件好事。 袁方赫听到贺昀这里的动静,热心肠地问:“贺兄,你和孙知文碰上危险了?” 孙知文连忙摆手,替贺昀作答:“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紧接着,两个脸白如纸的内侍手中拿着拂尘,迈着碎步进阁。 这场宴会的主人来了。 太子赵景央正如袁方赫所说的那般,身形修长,气质清雅。 穿的是用丝绸做成的玄色缂丝圆领袍,腰束蹀躞带,肩背宽阔,只一眼,方可看出他是久在深宫养着的皇室后裔。 赵景央不过十六岁,尚未立妃,身居东宫,除了和太傅待在一起研读诗书,学治国执政,还需时刻准备接受帝王的考验。 想要随心所欲地像同岁人敞开劲儿地玩,是件天大的难事。 赵景央坐上主位,满是歉意地说:“今日本是孤设宴请诸位来秋阑阁玩,理应不该迟到,不料父皇忽然到东宫检查孤的课业,这才耽搁了。” 没长心眼的少年听不懂赵景央话里的深意,还以为太子当真是向他们道歉,笑吟吟道: “太子言重了,我们也是刚到不久。” 袁方赫仍是赞不绝口:“我们是一介小辈,太子重情义,能把我们放在心上,能邀我们来秋阑阁,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其他人则朝着赵景央颔首,临出府前,父母再三叮咛,太子可不是陪着他们玩耍的兄弟,在太子跟前要守规矩,不能有半点逾越。 赵景央察觉得出周围人的拘谨,摇头道:“孤办宴会是想和大家一起放松放松,何必这么拘束?” 袁方赫非常理解赵景央,太子从小没有玩伴,而今花费精力来办宴会,为的不就是想和他们做个交心的兄弟吗? 他心里这么想着,左右必须要帮太子一把! 然而,琴弦乍断,少女的尖叫和气势汹汹的喵呜声此起彼伏。 但见屏风内的倩影摇晃不定,少女在哇哇大哭,上气不接下气:“哪、哪里来的小畜生啊?快把它拿走。” “快点!它的猫爪把我的衣裳抓破了,呜……我今日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花瓶碎了一地,砰砰乱响。 那猫儿也不是善茬,少女越是用脚踢它,它越是喵呜地叫,前腿蹬着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