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会不高兴的,我这儿儿子虽然懂事早熟,这性子却是一比一得难缠,认准了什么事情就绝不会有松口的机会,这件事情照我说,不如就按着他说的来做吧。” 楚禾听完,背立马就弯了下来,点点头说了个嗯字。 楚禾是在第三日搬去楚安珠的月落院的,不知道崔榗枞是如何和楚安阻解释的,那日楚禾前去看望楚安阻时对方显然是早就知道此事,只是临走之时嘱托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身上的风寒还没好利索,可别落下了病灶。 结果楚禾刚进了月落院便病倒了,一连三日都没能下得了床,害得崔柏杳日日守在她的床边焦急万分。 小朝照例是每日早上把药端进来,自从搬了院子,这煮药也是比从前方便许多,按崔柏杳的话来说就是这院子里的人都给她=他哥煮药煮习惯了,自然是知道怎么煮才是最好的。 楚禾听了之后只是苦笑,摸了摸崔柏杳的头就想让他回去,以免过了病气,小孩子还是防备一点好。 崔柏杳却满不在乎地摇摇头,古灵精怪地说:“我身体可好着呢,二姐姐可放心吧。”说完,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冲楚禾神秘兮兮地笑笑,“不对,我日后可不是要改口了,应该叫嫂子才对。” 崔柏杳说到这个,仿佛很高兴似的,小嘴一直笑着没合拢。 楚禾没料到崔柏杳会是这个反应,随即问他:“你希望如此吗?” 崔柏杳点点头,“那是自然,我既喜欢哥哥,又喜欢二姐姐,若是二姐姐要和我们成为一家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楚禾只当他小孩子戏言,并未多做回答。只是想起祖母那边,不知道崔榗枞是如何把这件事情同祖母说的。 二人从三潭山回来之后不久便是楚大爷的而立之岁,府上提前两个月便在筹备宴席一事,楚禾也提前一日被老夫人叫去。 老夫人在上座看着楚禾跨了门槛进来,上下打量了一眼,心中惊叹不知何时这丫头长到了这般惹男子争风相讨的地步,这身姿倒是长得愈发成熟有致,看起来也是能嫁人的时候了。 这么想着,老夫人的视线和旁边的大夫人对上了,两人暗暗交换了心思,看着楚禾坐在了右手边的凳子上。 “明日宴席,你也准备新衣服和你大姐她们一道出席。” 楚禾原以为老夫人此番叫她过来是因为同崔榗枞婚事一事,她从楚安珠口中听说,崔榗枞想把婚事定在七月下旬,正好到了九月同他一道进京去,这样日后二人出行也算数名正言顺。 结果没想到老夫人一上来倒不是想说这件事。 以往的家宴楚禾都是鲜少出席,一来是她新衣裳一年下来做不了几件,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二来,楚蓉蓉也不愿意叫她出去抛头露面,说她丢人。 楚禾自己也落得一个清净,倒也无所谓出不出席这些宴席。 像是怕楚禾拒绝,老夫人又接着说道:“新衣服也已经为你备好,等会儿我叫下人给你送到屋子里去,明日便跟着你大姐,记得要规矩些,可不能做出些丢人的事情来。” 话已至此,也没给楚禾什么拒绝的机会,不过是出席个宴席,楚禾想,倒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正好她现在也没什么事,便答应了下来。 楚禾答应下来之后便行礼告退,转身时却看见正往这儿来的楚围,不知道后来崔榗枞和楚围说了些什么,不过自从那次之后楚围的确是没再出现在楚禾的面前,仿佛上次在楚禾屋子里发疯的不是他这个人一样。 楚围恢复了以往那般不怒自威的模样,楚禾自是不愿意与他对视,朝着他福了一下身子就往外走。她的眼睛看见楚围的那双皂靴径直略过她,倒像是没看见她这个人似的。 这么一来,楚禾倒是发现如今事情反倒是正朝着她先前所策划的方向发展,如果楚围当真把她放下了,那她也能准备准备和崔榗枞再交谈一番,等婚礼之前或是之后她再离开都是可以的。 这么想着,楚禾难免心情高兴了一些,楚围的视而不见让她放下了这些天紧绷的心情,回了屋里之后看见那件紫色的薄如一层纱的裙子也就没觉得哪里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