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李大人,能帮我个忙么?” “嗯。” “能否帮我看看,今夜的月亮圆不圆。” 李凭云朝窗外望了一眼。 话说回来,十五的月亮,怎么可能不圆。 “不大圆,缺了一口。” “我知李大人在唬我,可我相信。” 李凭云轻轻一笑,“今天是你离家的第一次中秋,想家么?” 赵鸢摇摇头。 “这里比家中热闹。” 她抱膝坐起来,脸颊贴在臂弯。李凭云的身影从床帏透过来,正是她目光的终点。 她絮叨说了起来:“我原本该有个兄长的,他伤逝在八月十五这天,所以家中从不过中秋。” “第一次听你提起。” “他在我出生前就没了,我也从没见过他。我爹娘不愿提起,若不是裴瑯,我大抵是不知道他的存在。听说,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先帝赏识他,命他入宫伴读,当年的长安子弟,无人不羡慕他。” 李凭云“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我入仕,是有些私心在的,因为我想证明给父亲看,哥哥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她话音一转,语气变得惆怅。 “可是,单单一次解试,都要压得我喘不过气了,只怕会落得个少年早衰的下场。” 李凭云意识到走向不对,他转动着手中茶杯,“有话直说。” “李大人,你愿意回衙门帮我么?” “赵大人,我不愿。” “那...那若我答应了那天你在水车旁无礼的要求呢?” “戏言而已,赵大人,你当真了么。” “你...” 赵鸢有些来气,她咬着嘴唇,“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满意?” “就算我不在衙门,赵大人依然能做的很好。” 赵鸢生出了一种错觉,自己好像一条被李凭云牵着鼻子走的狗。 他乐意了,赏她一块骨头,她能高兴半天,他不乐意了,哪怕她如何摇尾乞怜,他都不愿意。 “李大人既然不愿回衙门帮我,你我之间没有同僚之义,如此共处一室,只会惹人秽语,请李大人出去。” 李凭云不哄人,他起身就走,赵鸢听到动静,双手扒开床帏:“李凭云,我说气话的,你听不出来么!” 李凭云人在门口,回头挑眉:“听不出来。” 她直接赤脚下床,踩着冰凉的地板跑到李凭云身边,“你若不满周禄,我会尽快赶走他。他的确跟我说了一些你以前的事,但不代表我信他,李凭云...” 她看着他的眼睛,清醒道:“你我共生世间,于天地立命,我从未在意过你的出身。” 李凭云从来都知道她不在意。 只是世人在意。 或许...不止世人在意,他也在意。 “赵大人,不好了!” 六子从墙上跳下来,一脸着急忙慌相。 李凭云和赵鸢同时松了口气。 他若不来,赵鸢不知该怎么继续,李凭云也不知该怎么接她的话。 赵鸢问道:“是不是名单出问题了?” 六子进屋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噜喝下。 “参加秋试的举子名单已经送给了州府,州府收了名单,已经派人去核实考生身份了。” 赵鸢道:“那有什么不好?” “问题是...州府现在不归甜枣大人管了,我去了州府,本想拜会一下甜枣大人,州府的胥吏告诉我,甜枣大人因算账出了问题,被晋王革职了。” “账有问题,应是州府主簿负责,和田大人有何关系?” 李凭云道:“田早河上任前,整个肃州的账没人能算得清,所以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各县账务。” 赵鸢摇头道:“不该啊,田大人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考出的乡贡,怎会连账都算不清...” 六子和李凭云两双眼定在赵鸢身上。 六子道:“赵大人,你还装傻?” 赵鸢怕隔墙有耳,鬼鬼祟祟把门关上,对二人说:“你们也觉得是晋王冤枉甜枣大人是么?” 六子道:“晋王是先帝胞弟,咱们英名神武的陛下都拿他没办法,咱们还是别招惹晋王了。” “晚了。”李凭云道。 赵鸢道:“李大人,为何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