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地方?” 李凭云淡淡说:“我在的时候,赵大人不必瞻前顾后。” 从前在长安,赵鸢被打压惯了,凡事都不自信,常常陷入自我怀疑。李凭云这句话,如假包换,是她此生听过最动听的话。 少女春心炸裂,以为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能无惧无畏前往一切高处。 见到晋王时,他正在房里练字。 晋王是太子第八个儿子,□□在位时,晋王写的字曾被□□拿来擦地板。这双双粗手只适合拿枪弄剑,不是个写字的料子。 赵鸢趁空扫了一眼他的字,寻思道,她这样仿人笔迹的好手也仿不来这一手丑字。 晋王洋洋得意道:“李县丞,你是状元郎,来评评本王的字写得如何。” “王爷的字是无价之宝,下官本以为自己写的一手天下无双的好字,见到王爷的墨宝,却不由得妄自菲薄。” 无价之宝?说的也没错,这一副字倒贴都不会有人买。 暗恋对象是个马屁精...算了,也不是什么关乎人格的大问题,忍了。 晋王道:“李大人真是个实诚人。” 他把目光转向赵鸢:“赵主簿,你觉得本王的字如何?” 赵鸢皮笑肉不笑:“王爷,赵鸢此次来...” 晋王惊乍地打断她的话:“赵大人,两日不见,你怎么晒成个黑炭了?女人可不兴黑啊,白了还能遮点丑,一旦皮肤黑了,是□□是王八,一眼就看出来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 蹬鼻子上脸。 赵鸢心生一计,先是对着晋王的墨宝一通违心的赞美,然后说:“王爷的墨宝不禁让下官想到了书法圣人徐知春,他是徐体的创始人,王爷的书法狂放不羁,与他如出一辙,王爷可曾练过徐体?” 晋王道:“临过一二张帖子。” 晋王的狗皮膏药王儒人眼珠子一转,也附和说:“王爷的书法和那个徐...也就一二分像,王爷墨宝中的豪气,岂是旁人能及的?” 赵鸢不禁流露出真心的笑意:“王儒人说的是。” 李凭云不由掀开眼皮,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徐知春,分明是赵鸢瞎编出来的人。 “王爷...” 赵鸢和李凭云同时开口。 李凭云既是赵鸢的上级,又是赵鸢的偶像,还是她的心上人,见他要说话,赵鸢立马识相地闭了嘴。 李凭云将沮渠燕的境况简单说了一番,晋王眉头耸起。 只听李凭云接着以平静的口吻道:“若能趁此机会,与北凉建立互惠关系,便能长久地消弭边境纷争,为王爷的政绩再添一功。” 赵鸢心道:真巧,她和李凭云想到一块儿去了。 晋王说:“说来听听。” 可李凭云紧接着说的话,赵鸢越听越耳熟。 “沮渠燕不敢回北凉王庭,是因怕路上有埋伏,若能以王爷的名义派兵护送她回北凉王庭,一来能将她拉拢,二来对北凉起威慑作用,可谓一举两得。” “李大人,你这就是纸上谈兵了,要起威慑作用,至少得派去三千兵马,如今各地都在裁军,就算本王宠信你,又有通天本领,也没办法给你找这么多兵。” 李凭云果断道:“只要一百精兵足矣。” 晋王不敢给将兵给李凭云去冒险,又舍不得事成之后的巨大利益,他将毛笔一转,笔头正好停在赵鸢的方向。 晋王道:“赵主簿,你昨夜拜帖求见,也是为这事?” 赵鸢缓缓梳理情况...李凭云和她想出了同样的计谋,而且,还抢在她前面告诉了晋王... 若由裴瑯派兵送沮渠燕回国,功劳是记在安都侯府和大邺朝廷的,而若由晋王派兵,功劳则是记在晋王个人头上。 所以,李凭云用了她的计谋,却帮助了她的敌人? 不,李凭云怎会是窃取他人计谋的抢功精?赵鸢誓死捍卫自己对李凭云的信任,坚信是自己小肚鸡肠,误会了他。 晋王一遇到大事,就喜欢把自己关起来闷头思考,他赶走旁人,让李凭云和赵鸢先回驿馆等候。 赵鸢和李凭云一前一后走着,天上乌云骤聚,雨说下就下,李凭云带来的伞正好派上用场。 他将伞撑开,向前走去,可赵鸢却没有和他并肩上前,而是留在了原地。 雨水噼里啪啦往她脸上砸,李凭云总归是无法让她被雨淋湿的,他撑着伞退回她身边,“赵大人闹什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