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金玉之躯,冻出毛病,我担待不起。” 太傅之女,安都侯未婚妻,这两个身份单拎出来,不论哪一条都是能压死人的。晋王想除她,也只敢在暗中动手,她若有三长两短,李凭云作为顶头上司得付全部责任。 赵鸢蜷在李凭云的大氅里,闷声道:“李大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想做官,是不懂事,闹着玩的?” 李凭云无所事事,便也多和她说了两句:“赵大人,本官是真佩服你。” 赵鸢受宠若惊,李凭云竟然说佩服她!真该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都听一听这话,就连李凭云都佩服她,他们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她? 赵鸢还没组织好回他的话,只听李凭云轻笑一声,继而说:“脑子都烧糊涂了,还能想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 ... 她又想远了。 赵鸢解释道:“李大人,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我...我挺正常的。” 只是见了李凭云,她心跳不由加速,呼吸不由急促,脑子里也不由出现一些前所未有的想法。 赵鸢在国子监读书时,从其它女学生那里接触了不少新奇思想,国子监女学生们一致认为女子天生就比男子深情,若不擦亮眼睛被坏男人骗了,一辈子就毁了。 而赵鸢知道自己同裴瑯有婚约再深,自己不可能有别的感情,所以她总是默默关注着身边的男女私情,观察久了,也总结出了一条定律。 一个女子对男子的深情,往往始于皮相和才华,而后在相同的志趣、情操中发展开来。若二人之间再有条鸿沟,感情就会更加深刻。 在以上种种前提之下,加上一条救命之恩,便能叫一个女子为一个男子生死相许。 这条定律完全套用在了她和李凭云的之间。她本来就仰慕他才华,又沉迷于他相貌,如今李凭云救了她,以她的深情天性,只怕不久后就会为他做出背德之事。 想归想,但她赵鸢绝不能做出逾越礼教的行为。在情根深种之前,她当趁早斩草除根。 李凭云见她半天没有动静,以为她睡着了。他将稻草堆成一团,将盘腿而坐的姿势换成坐卧,阖上疲惫的眼皮。 “李大人,你多次帮我救我,以赵鸢目前能力,实在无以为报,你若不嫌弃,就认了我这个妹妹。我是家中独女,没有亲生兄长,只要李大人肯认我,往后我将如敬长兄一般敬着李大人。” 李凭云不作声,赵鸢听他呼吸沉静,不像是睡着了,就知道他听到了自己的话。 她先发制人,唤了一声:“大哥!” 李凭云一听便知赵鸢没少被民间故事荼毒。 赵鸢听不到李凭云的回应,反而听到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赵大人,我帮你是因为另有所图,你无需感激我。” 李凭云的语气没了平日里调侃逗弄的意味,雨声寒凉,他的声音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