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好似...对她毫不在意一样。 “李大人,下官决心要做个好官,不能总是躲着困难,请容下官仔细想想。” 李凭云道:“随你。” 夜渐深,二人并肩沉默地走回驿站附近,离驿站还有几十米远,李凭云看到驿站四周都守着逐鹿军,便停下了步子。 “赵大人先走吧。” “为何?” “避嫌。” “李大人...” “赵大人,你不在乎名节,但本官在乎,我不想听到你我之间的风言风语。” 赵鸢蓦地想到那日他和沮渠燕之间亲密的举动,心道:为何你同她在一起时就不在乎名节? “李大人,那下官先行一步。” “灯还给你。” 提灯是赵鸢带来的,回来的路上,却是李凭云一直提着灯,他将灯递向赵鸢。 赵鸢道:“灯留给李大人吧。” “不必。” 被心仪之人再三拒绝的滋味并不好,哪怕对方是货真价实的李凭云。 赵鸢并不是逆来顺受之人,她后退一步,道:“李大人,既然你不耳背,那不论是今天早晨我同裴瑯间的对话,还是方才城楼那一通话,你都听见了。赵鸢已有婚约,不能背叛礼教,能赠予自己仰慕之人的,仅有这一盏灯。” 赵鸢一口气说完,脸憋地通红,她转身羞愤地朝着驿馆方向奔去,逃离尴尬现场。 李凭云看着她飞奔的背影,呐呐道:“跑得真快。” 他提着灯散步回去,人刚上楼,看到一个身影在门口等待。 六子得意笑道,“李大人,喝酒去吗?我下午去遛马,碰到了一个胡商,赌了一把,得了一斤葡萄美酒。” 李凭云将灯熄灭,“不喝,戒酒了。” “戒了?” “嗯,戒了。” 六子换了个姿势,郑重道:“咱们赌一把,你要是这次能戒成,就算你赢。” 李凭云挑眉道:“行啊,若我赢了,你就戒赌。” “叫我戒赌,不是要我命吗...”六子突然话锋一转,“你是因为赵大人戒的酒吧。” “同她何干?” “你戒了那么多回酒也没戒成,前几日,她一句叫你保重身体少喝酒,你就开始戒酒,不是因为她还能因为谁?” 李凭云向后靠在栏杆上,眯眼道:“你偷听了?”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嘛。赵大人对你的关心可是溢于言表,李大人,你这次一定要戒酒成功,莫辜负她一片真心。” “往后别在赵大人面前提起我。还有,她收了胡十三郎做私奴,回县衙之前,你先将胡十三郎驯化好。” 六子不解道:“李大人,你对赵大人如此上心,为何不让她知道啊?” 李凭云冷笑,“不对她上心,我如何去得了长安?” “你这人...”六子摇头道,“你就做个人吧,踩着人家对你的倾慕上位,这可太不男人了。” 李凭云懒得理他。 六子伸了个懒腰,仰头恰见天色浓稠,他微笑道:“你是个臭混蛋,但赵大人真是个报喜鸟,她一来玉门关,玉门关就有雨了。” 在他做江淮海游历江湖的时候,观测天象是一向基本的技能。 听到“有雨”,李凭云竟然流露出诧异的表情:“明日有雨?” 六子道:“我看天象从来不会出错...我说,有雨而已,你这么高兴么?” 李凭云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他大步向前,推门说道:“本官明日要早起,不与你厮混了,告辞。” 六子被关在门外,牢骚道:“真不是个正常人,比玉门关下雨还不正常。” 晋王定下前往学馆的时间是巳时,李凭云辰时就到了肃州州府,恰好碰上有人百姓来告状。 晋王和陇右第一世族王家的王儒人坐在公堂后面听审,李凭云也奉命听审。 自南北朝期间,王家就是当地大儒,胡乱之时,前凉在凉州屠城,王儒人的先辈都是手无寸铁的读书人,却主动拿起了兵器,跟骁悍的胡人打了起来。城自然是没守住,却守了万世英名。据说王儒人祖上战死之时,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 那层皮是千疮百孔的汉人皮,那层骨是傲气正直的文人骨。 到了大邺,不再有胡乱,天下繁荣昌盛,而王家人的后代——以眼前这位王儒人为首,也开始变得油头粉面了。 来州府告状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