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的太和县主簿,出师为士,当顶天立地,由你庇护,只会落人话柄,叫人小瞧,裴瑯,不论你说什么,这都是我自己的事。” “鸢妹,就你这倔脾气,你爹不揍你才怪!” 裴瑯对付姑娘家有一套,但赵鸢显然是朽木成精了,他丝毫无法撼动她的意愿。裴瑯长出了一口气后,看到对面隔岸观火的李凭云,突然计上心头,“鸢妹,这也算是公事了,我无权发言,可李大人是你的顶头上司,你的任何举措,不该先请示李大人么?” 李凭云丢给裴瑯一个冷眼。 赵鸢不敢理所当然地直视李凭云,毕竟天底下再是顶天立地的人,在顶头上司的面前都要低头。 她以为李凭云一定是站在裴瑯立场上的,于是抿唇深思对策,可没想到,那人却道:“赵大人,我准了。” “啊?”赵鸢怔怔抬起头。 顶头上司道:“顶头上司准你带着胡十三郎去见晋王了。” 李凭云一句话扭转了局势,赵鸢被赋予了权利后,瞬时慌了:她万一失败了呢?如果晋王穷凶恶极,那她岂不是去送人头了? 赵鸢唇色惨白地看着顶头上司:“...多谢李大人给下官机会...” 这将是赵鸢第一次独自面对权势,她为此茶不思饭不想。 她对晋王了解不深,只知道对方武将出身,无论在脑海中如何演练接下来的会面,结果都会变成这样的画面:晋王一刀砍了她的脑袋。 心头的压力陡增,赵鸢的抗压之法是睡觉,睡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噩梦惊醒。她梦到自己的脑袋被晋王倒提在手上,他张狂地剪着自己的头发。 这是一场实打实的噩梦,而赵鸢梦醒时分,天色昏黑,她心中恐惧更深。赵鸢点燃烛火,起来洗了把脸,这时一道敲门声响起,门口站着一个黑影,她吓了一跳,大呼:“谁!” “我。” 赵鸢听人说过,当门外之人不必报名报姓,门内之人也能知道对方是谁的时候,便是关系由生转熟之时。 她迅速照了把镜子,确认自己衣冠整洁后便溜到门后:“李大人,您怎会来找下官?” “送饭。” 听到“饭”这个字,赵鸢肚子应景地叫了一声,她打开门,夜色之下,李凭云单手负在身后,赵鸢朝他身后探头,没见着饭的踪影。 “李大人,饭呢?” “赵大人,让本官给你送饭,做梦呢?” 明明是他说来送饭的,难不成...难不成,李凭云在耍她? 不,一定是她多想了!李凭云这般人,怎么会愚弄别人? “跟我来。”李凭云直接转身。 赵鸢压根来不及问,抬脚紧跟李凭云的步伐。 “李大人,我们去何处?” 李凭云道:“要么现在回去,要么闭嘴。” 果然,人最怕对比。 赵鸢想到今天早晨李凭云对沮渠燕说话的语气,不但温柔,甚至叫她燕娘?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叫她闭嘴? 可不能因为她是同胞,就如此随意对待她啊! 赵鸢脑海里还在上演着各种戏码时,李凭云已经推开了柴房的门。 胡十三郎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眼睛一个青一个紫,嘴里塞着一个馊了的馒头,六子道:“这货我已经教训过了,大人,我们开始吧。” 赵鸢一头雾水:“李大人,开始什么?” 李凭云低头看着赵鸢:“你要带他去问罪晋王,不打算提前演练么?” 在李凭云面前,赵鸢唯有虚心:“李大人,如何...如何演练?” “当我是晋王,现在带着胡十三郎来找我问罪。” “下官不敢。” 六子“哎呀”了一声,“赵大人,你就别跟我们摆架子了,你现在不练,明天到晋王面前准会怯场。” 赵鸢嘴硬:“我不是容易怯场之人。” 李凭云和六子同时质疑:“是么?” “是吧...” “赵大人,别让我等。” 李凭云面色一冷,赵鸢就提心吊胆。 她慌忙道:“那...那我试试。” 六子对李凭云敬佩不已:“李大人,还是你拿赵大人有办法。” 赵鸢被架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步,她只能硬着头皮,按李凭云说的来。 她素来真诚且老实,不会骗人,尤其在李凭云——让她敬仰了三年之人的面前。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