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坐过驴车呢。” 二人在沙漠里徒步了三里地,终于看到了一家农户,阿元痛心地用三两银子换了辆驴车,为赶能在午时赶到阳关,他不断拿鞭子抽驴屁股,眼看太阳快升到正头顶了,离阳关还剩十几里地。 阿元边赶车边安慰赵鸢,“赵姑娘你别急,我保证准时将你送去阳关,一刻不晚!” 赵鸢一路奔波,胃里翻江倒海,生怕开口就吐出来,一个字都不敢说。阿元反而以为她心急,更用力地抽驴屁股... 午时,阳关。 玉门关和阳关一带,寸草不生,触目可见,尽是荒凉,人烟全无。终于,阿元看到了几个士兵的影子,在士兵旁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提着“阳关”两个大字。 “赵姑娘,到了!” 赵鸢抬头向前望去,她视野中,恰有一辆马车,从地平线驶来,和他们快驴加鞭不同,对面那辆马车及其悠闲。 阿元警戒心极高,他迅速意识到那几个士兵有异常,特地放慢了速度,回头低声对赵鸢说,“赵姑娘,待会儿士兵问起来,就说咱们是去太和县探亲的。” 赵鸢也悄悄把告身书藏进了衣服里,“嗯,我明白了。” 阿元为探情况,直接下了驴车,牵着驴,慢慢往前走。 前方,那辆和他们迎面而来的马车,停在士兵身旁。 士兵问策马之人,“车内何人?” 车夫灵活地从马背跳下来,他嗓门尖锐,隔了十米,赵鸢和阿元都听得见他的话,“军爷,我们是县衙的马车。” 吃了一路土,终见曙光,赵鸢振奋道:“是县衙来接我的!” 阿元嘱咐,“赵大人,待会儿你不要暴露自己身份,我若不能陪你进城,你平安上任了,用化名写信去玉门关,给我们报平安。” 随着他们越来越近,氛围亦越发紧张。 一个士兵插科打诨道:“原来是衙门的马车,失敬失敬啊。” 另一个士兵握剑,对阿元道:“你们是何人?” 阿元正欲说话,对面马车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拨开帘子,随后,车上走下一人。 那人走的摇摇晃晃,重心不稳,似下一刻就要摔倒,车夫立马上前扶住他。 青天白日,呛鼻的酒气扑面而来,对方满面青色胡渣,一双黑眼圈似是几夜未眠,一脸沧桑。 赵鸢不觉往阿元身后躲去。 酒鬼这玩意儿,谁碰谁倒霉。 赵鸢越是往后躲避,那人目光越是追逐着她。 “兄台...”阿元道。 那声音无礼地打断了阿元的话,嗓音懒散,略带嫌弃:“县令给我找来的妾,未免太磕碜了些。”